六空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他有点明白师父赶他下山的用意了。《+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十八年来从未离山的他,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到过的新奇事物,也见到了另一种和他不一样的人——女人。
他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是在山边的小屋,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镶边的短袄,一条蓝底白花的长裤,还穿着一双粉红绣花鞋,鞋上刺绣的大红牡丹花直晃他的眼睛,而最让他好奇的是她高高的胸脯,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胸上垫那么高呢?
他看着女人思索的时候,一个男人似乎很不高兴地对他说话:“喂!哪里来的和尚!盯着我老婆干什么?”
他忽然高兴起来,因为他看过的书里有对老婆的解释,是夫妻里面的妻,是一男一女的结合,那我的老婆在哪儿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个男人似乎要生气了,赶紧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我想讨碗水喝。”坏了!他突然想起师父好象说过,对别人说话时,要自称贫僧。
“哦!”男人的神色似乎并不准备责备他说错了话,反而缓和了下来,转身到屋檐下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他。
六空见状心安地接过,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把瓢还给他,合什道:“多谢施主!”转身飘然离去,身后传来小声的嘀咕:“当家的!这和尚真奇怪,不仅不剃头,还直盯着我看,象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女人!原来她就是女人!因为刻意要说施主两个字的别扭抛在了脑后,他兴奋地想,书上不是说女人是一种肌肤光滑、身段窈窕、柳眉大眼、瑶鼻小嘴的人么?她没有一点是符合的呀?
六空又走过了许多村庄,渐渐明白了女人跟男人一样有各种外相,女人的胸脯也不是在那儿垫了什么东西,而是天生那么高,但是他的心里仍然固执的认为书上写的才是真正的女人,他还从未见到一个。
这条大街是属于一个城镇,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初到的新鲜感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他感到一丝茫然无措,比较之下,他更喜欢一个人坐在山顶的树枝上看天空,他不由仰头望着天上,感觉真好啊!
“砰!”“啊!”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忙低下头,一个女人半躺在他脚边,有些迟钝的他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女人已一跃而起,“啪!啪!”甩了六空两巴掌,叱道:“臭和尚!没长眼睛是不是?”
六空却是呆呆地看着她,柳眉大眼!瑶鼻小嘴!肌肤光滑!身段窈窕!真正的女人!他欢喜地脱口道:“你是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一脸羞怒,双眼带着煞气,手指兰花般向六空身上直戳,六空不解地低头盯着她的手指,那纤纤玉葱让他的心情莫名兴奋起来,真心赞叹道:“真好看!”
“真正的女人”脸色一变,又在他身上乱戳一气,这回六空有了一些感觉,象小孩子一般咯咯笑道:“好痒!嘻嘻!”
“真正的女人”一愣,脸色不断变幻,最后竟呜呜哭了起来,转身飞奔离开!
六空纳闷地晃晃脑袋,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又没有别的给他参考,好在他自小修习佛法,也不进一步追究,心静如水地继续前行。前面忽然一阵喧闹,行人纷纷避往两边,随后一群人窜了出来,把六空团团围住!
六空可没有被围的自觉,他认为这和自己没有关系,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一声沉喝响起:“和尚!给老夫站住!”六空皱眉,这人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虽是这样想,他的脚步可没有停,但他不得不停下了,因为有一个人拦在了他面前,一个老人,一身黑袍,背上还有一把单刀。
六空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件事,良久恍然大悟道:“你是在叫我吗?”
老人却气得七窍冒烟,以为六空故意如此傲慢,这不是对自己的藐视吗?又见他蓄着长发,倒象骗吃骗喝的神棍,更是把六空和坏蛋划了等号,双目圆瞪,喝道:“你这假和尚!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我老人家亲自动手不成?”
六空却只注意了前半句话,分辨道:“阿弥陀佛!施主错了,我不叫‘假和尚’,我叫六空。”
老人先入为主,只道他巧言吝色,冷笑道:“六空?老夫看你一样也不空,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别怪老夫得罪了!”老人就要动手,后面传来一声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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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这家伙有些古怪,你要小心一点!”声如黄莺出谷,给六空一种熟悉的感觉,六空一眼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心目中那位“真正的女人!”
六空高兴地向她打招呼道:“真正的女人!原来是你!再见到你真好,这次你不会跑了吧?”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仅让“真正的女人”柳眉倒竖,也让老人气得一掌朝他打了过来,这一掌可是盛怒之下用了十成力,但他毕竟人老世故,掌到中途,神智一醒,当即减了三分力,他心想打个重伤就成。
快到六空胸前,这一掌忽然化成十八个掌影,一一印在六空的胸腹之上!
“李叔的‘幻影十八掌’果然厉害啊!”和“真正的女人”的赞叹相映衬的是六空的脸憋得通红的忍笑举动,及结结巴巴地恳求:“不要挠,我怕氧。”六空不敢笑,他记得刚才就是因为他笑,那个“真正的女人”才生气的。
老人的心里却火气上升,又羞又怒,咬牙道:“欺人太甚!”拔起背后单刀,凌空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