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陌千雪刚刚走远,苏七一手支起身子半躺在篱笆边,慵懒而随意的拨出嘴角叨着的那根细竹枝,狭眼微眯对着竹林的一角似笑非笑,“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出来了吧。”
竹林晃动,从中跳出两个身影,执剑分两边对准苏七。
两剑来的突然,剑势急如雨,杀气毕露,狠指咽喉……
苏七冷笑一声,就地一转,也不见他如何出招,伸指便夹断了两柄袭来之剑,身体刹那间从地上弹起,还是那不正经的斜躺,只是这时已是躺在篱笆之上。
那篱笆桩忽高忽低,有粗有细,平常人连站都是站不稳的。然,苏七却在上面躺得舒舒服服,稳稳当当。
不是暗哨太没用,而是苏七的功力太强。若是没有两手,以他闯祸的本事,如何能活到今天?
望着手中断剑,两暗哨面面相觑,“七公子,我兄弟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盗亦有道。陌小姐是我们主子的人,男女授受不清,还请七公子避些嫌,不要再来打扰。”
苏七躺在地上之地早已分析明白,为何宁少卿不带陌千雪直接回宁家。作为世家子弟,虽然他平时对族中之事不管不问,可是,却并不代表他不懂政治,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
何况,昨天大哥还给自己回了话,说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皇上提亲。
陌千雪的身份特殊,父母又都不在了,她的婚事自然是皇上说了算。
既然宁少卿给不了她幸福,就让他来好了。不管她和宁少卿有过什么,他都不想去计较。只要她能接受他,无论花多大的心思,都是值的。
“回去告诉宁少卿,就对他说,若是真顾着千雪的安全,请他就此放手。”若她真的能接受他,他必定拼死相护。
但……若到最后,她还是选择宁少卿,他不会怨,也不会怪,世事弄人,谁让最先遇到她的不是自己,谁向自己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没有看明白自己的心。
不管她如何决择,他只要她幸福;
不管她如何决择,他都会拼尽全力护她……只为了胸中这颗燥动不安的心。
他努力过,争取过,就算没有得到,至少不会有遗憾。
可……他凭什么护她?凭他那五品都尉的虚衔?
在这乱世之间,若想护她,必须要有实权,总不能每次她一出事,他便去求大哥求父亲吧……若是那样,他便连争一争的资格也无……
两暗哨站在下方对峙片刻,权衡再三还是提着剑走了。
斜躺在篱笆上的苏七,垂着的眼睑却突的向上一抬,从中射出利光,指尖轻点篱笆,身体腾空而起,一阵风似的掠出国公府。
府中正在墙角巡逻的俩护卫,只觉得眼前一晃,好像有一道紫光闪过,左右打量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对视一眼后摇摇头继续巡逻。两人一边巡逻,一边挠后脑勺暗自嘟囔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觉得眼花。
见陌千雪出了演武场的竹林,莫嬷嬷带着初一十五和两个一直候在那里的粗使婆子迎了上来。
初一递上帕子,十五接过陌千雪手中之剑,嬷嬷上前扶住她,两个婆子在后面也是亦步亦趋。
等回到房中,陌千雪鹰眼一扫,这房中今天又有人翻动过了。
昨天经苏七的提醒之后,陌千雪便把房中里里外外的检查过一遍,那翻找东西之人,手法很是高明,基本上是翻找了哪里,便把哪里复了原,企图掩盖他们来过的痕迹,可他们却不知道陌千雪有个习惯。
陌千雪上大学里受过军训,教官严格要求每个人都把床上的被子都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后来,军训结束了,学校里面也经常检查卫生,抽查寝室的清洁,对被子的要求便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习惯。
为此,宁少卿还多次的笑过她,把个被子用手压摸得放在那里别致的像块石头。她当时只是白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么,这是艺术,宁少卿当场便笑喷……
后来明月彩霞来了,她还专门的教过两人如何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再后来初一十五来了,以初一的聪敏,不用她说,便让明月请教了如何叠这豆腐块,每次只要她起身,她床上的被子自然还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来了国公府,这个习惯也自然带到了雪宛。
眸光中,她的床上和上次一样,虽然同样是叠好,却不够方正,显然是匆忙间又不得窍门所至,绝不是初一所叠。
再扫视其它的地方,虽然一样是整洁,却都有动过的细微痕迹……
此次出门去演武场,她还特意把莫嬷嬷安排过来伺候的两个粗使丫头留在房外守着。所以房中不可能是进了外人,而是这两个丫头中有人监守自盗,或是……两人都不干净。
站在屋中扫视完毕,陌千雪小脸一拉,转向门口那两个粗使丫头,冷声问,“我出去后,有谁时过我的房间。”
两丫头齐齐带着喜性的笑意回道,“回小姐话,没人来过。”
陌千雪眸光深隧冷不见底,表情严肃意味意长道,“是么?”
两个丫头见此,一齐扑倒在地,叫绿儿显然是吓得不清,“小姐恕罪,真的没人来过小姐的闺房,婢子们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外人进来……”
“来人,把这两个丫头给我捆了。”不来些厉害的,这两人是不会说实话了。她要清理府中的异心,首先便要从身边清起,这两丫头,她今天是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