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大师说:“没事,一起搬比较快,小伙子们抬着石头多累。”
方晨雨想想好像是这个理,也就没再说什么,麻利地把碎石都弄开,示意抬着石头的朱忠顺等人把风雨石准确地摆到原来立着石头的地方。方晨雨忙活完了,擦了把额头的汗,才看向徐大师:“刚才您说是受人之托过来的,是受谁的托?”
方晨雨心中隐隐有猜测。道长爷爷叫她打电话,那边却说号码的主人出门了,而徐大师又是“受人之托”,莫不是道长爷爷让徐大师过来的?方晨雨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不等徐大师回答就紧张地问:“是道长爷爷拜托您过来的吗?”老道长从来没在镇子上说起过自己的名字,大家都叫他道长,连方晨雨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小时候方晨雨没意识去问,只知道道长爷爷就是道长爷爷,后来方晨雨长大了,会找人了,才发现自己没问过。方晨雨只能给徐大师描述了老道长的长相和习惯穿的道袍。
徐大师一对应,立刻把方晨雨说的道长爷爷和他师弟对上号。徐大师叹息一声:“我也是几年前见过他,他在港城随人出了海,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回来了。”
方晨雨才刚冒出来的欣喜泡泡被徐大师的话戳破了。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这样啊。”虽然已经好好地道过别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方晨雨还是有些难过。出海几年没再回来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愿意相信而已。
方晨雨有些难过。她说:“不管怎么样,您能过来一趟总是好的。昨天晚上我和外公得了消息,说道长爷爷的房子被雷劈坏了,所以我和外公一早赶回来看看。”
徐大师听了这消息,没再耽搁,和方晨雨一起到了镇上。杨铁头还在收拾院子,见方晨雨领着两个生面孔进来,其中一个还撑着把黑伞,严严实实地藏在伞底下,不由拧起眉头。
方晨雨见杨铁头在扫叶子,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那棵长青的老树,猛地发现秋天都没落叶的老树叶子居然掉了大半!
徐大师说:“院子里的布局被雷这么一劈,也劈坏了。”他摩挲着老树粗糙的树皮,惋惜地说,“这棵树怕是活不下来了。”
方晨雨皱紧眉头:“坏了就改不了了吗?”
徐大师耐心地说:“这就像画画一样。你画好的画被弄坏了,换一张纸重新一幅画新的,简单;可要是这纸不能换,你要在弄坏的基础上改好,那就有点难了。”
方晨雨明白了。她握紧手里的钥匙,想到道长爷爷临去前把院子交给她,她却保不住道这小小的院子,不由有些难过。
静立一旁的乔照缓声开口说:“天降灾祸,人力不能及。”
方晨雨一怔,转头看向乔照。乔照一双眼睛颜色浅淡,神色却温煦如玉,丝毫没有因常年受病痛折磨而变得偏激。
乔照说:“有些东西强留也留不住,你不必太自责。”
徐大师意外地看了乔照一眼,也劝慰说:“阿照说的对,这是天灾,与你不用自责。”
方晨雨没再说什么。
徐大师和方晨雨说起自己与老道长的关系,又再次正式介绍她与乔照认识。他说:“虽然你没拜入师弟门内,但师弟一生没多少瞧得上眼的人,连个徒弟都没收,眼下师弟生死未卜,你若是不嫌弃便喊阿照一声师兄,当是认了师弟这个师父,万一师弟真的遇到不测也有个人给他立坟上香。”
经历了杨铁头得病的事,方晨雨最不喜欢谈生死,可事情到了眼前又不能不谈。她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师兄。”
徐大师说太溪谷那边有异常,他得再留两天。第二天就要开学了,杨铁头本来想让方晨雨赶早回去,可方晨雨放心不下,直接打电话和班主任叶培汝请了假。
叶培汝说:“明天可是要考试的。”
一高传统:开学一考!
目标就是考得你措手不及,敲打敲打放假后玩疯了的学生们。
方晨雨说:“家里有事,就让孙志清考一次第一吧!”
叶培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