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情况,着实让她有些纳闷。
半个小时后,宋大法官一脸沉思地离开了,连小儿子的叫唤声也充耳不闻。直到第三天晚上,她让二女儿将法院传票送给了小儿子,她还在等向予城的电话,估计他也许会临时改变主意,可是等了一夜,也没有任何反应。
……
王姝看到传票,一双眼瞪成了两双大。
“可蓝,向予城不是玩真的吧?这个……”她立即扭头问孩子他爹,“至少要判几年啊?”
郑言道还在愣神中,就被怀孕后脾气特别古怪爆躁的孩子他狠掐了一把,缩着脖子报告,“这个视情节轻重来判。如果是未遂,就劳教几个月;如果主动认罪,被害方不再上诉的话,大概就判个一两年;如果其中涉嫌用一禁一药的话,视情节判三到五年,有的甚至七八年;如果是屡犯的话……”
郑言道从孩子他娘那里了解到了一点内幕,有点儿犹豫地看着可蓝。
可蓝捏着传票,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已经石化,着实让人担心。
“蓝蓝,也许这只是向……”
话还没说完,可蓝就冲出了病房,朝那间她望了好几天的大门跑去,门正开着,两个粉衣护士正推着小车出来,看到她跑来都有些诧异。
“对不起,借过,我有急事。”
“萧小姐,大少他已经出院了。”
可蓝怔了一下,回头拨电话,可是电话却没人接,她又急又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慌什么,六神无主地往楼下跑,半路被黄胜平拉住要她检察身体,她甩手就跑,悬然欲泣。
可蓝没想太多,就直接跑到了帝尚大厦。在医院时,周鼎告诉他说,自从她搬走后,向予城就一直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那晚跟joy一起应酬完后,joy喝多了酒就一直巴着向予城不放,当时没有定到joy喜欢的饭店,死活要去向予城家里看看。向予城当时为了应付那位德国客人,便佯装将joy送到了帝景别墅。
那晚,j房,向予城睡在可蓝的房间。
然而,可蓝没想到的是帝尚大厦的保安一看到她,就将她拦了下来,并礼貌地说她不能入内。
她又急又气地拨打向予城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最终,小女人只能漫无目的地等在大门口,直到天麻黑时,才被林进和郑言道找到,强行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向予城不顾医嘱提前出了院,回到五十八楼时,就被打了药,睡下了。手机放在他的衣服包里没有拿出来,所以一直无人接听。
至于楼下的保安,这都是简三少使的手。因为头晚接到二姐送来的传票是又气又怒,无处发泄。他当然不敢跑去对自家大哥使气,也不敢对萧可蓝发难。所以,只有使了这么点儿小伎俩,报报老鼠怨。
可蓝没能在开庭前看到向予城,整整一夜无眠。
开庭这天,她早早地就到了法院,想找宋司怡,无奈法官大人还没到。
她又给向予城打电话,接听的却是周鼎,周鼎说,“董事长现在已经收押,暂时无法跟外界联系,只有等开庭了。”
手机,从五指间脱落。
“可蓝,可蓝,你怎么了?”
紧张了一天一夜的小女人,终于顶不住,瞬间休克了。
这吓坏了一干人,掐了人中,差点就要送医院时,可蓝才幽幽转醒,眼底已经茫茫然一片,抓着王姝的手,颤着声说,“姝,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他疯了吗?”
“蓝蓝,即来之,则安之。别怕,你还有我们啊!”
可蓝抱着好友,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跟他对簿公堂,当初在古镇签下简博他们的资料时,也没想过自己会站在法庭上面对他。
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她站在原告席上,中间隔着大法官,陪审团,律师,黑森森的铁栏,他的脸,在她的视线里被切割成一块一块,苍白而憔悴。
他们头上压着沉甸甸的院徽,那个金色的天平,能称出法律和感情的重量吗?
宋司怡看看向予城,他还是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原告席上的女孩,是否能支撑得住,因为她看起来脆弱得好像随时会昏倒。她审案多年,像这种案件,常常是犯人看似比受害人更镇定自若,不管打输还是打赢也挽回不了女孩子宝贵的一切,所以也格外让人气愤。
但眼下,情况又与一般的强一爆案件不同。这种男女双方有情感的案件,正如婚内的一爆一力一样,很多时候都采用内部调解来解决,一旦公开地站在法庭上时,理智和情感都会受到双重打击。
毕竟,关在黑色栏子里的人,是自己深爱过的枕边人啊!
听诊席上,照样泾渭分明。由于被告人身份特殊,故只有亲友在场。向予城这方除了还在失踪的潘子宁,三位少爷都到了场,周鼎等人坐在律师身边。看起来,比可蓝那边的人气要旺一点。黄胜平夫妇来时,王姝使了个小动作,将人拉了过去,跟简三等人狠打了一回眼神仗。
大法官敲了敲小木槌,全场立即安静下来。
宋司怡按惯例要发表公正誓言,刚吐出两个字,就被下面原告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