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双手撑在深色的桌台上,急促地说,“法官大人,我要撤诉,我没有告向予城,这个庭不用开,这个案子也不用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我们可以私了。”
这倒是宋司怡开庭以来遇到的头一遭。
看来,这种时候沉不住气的还是女人,女人太容易心软了。
她看向关押室里的向予城,向予城看着可蓝,轻轻地摇了摇头。
陪审团的人是经过宋司怡挑细选的老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台下更热闹,简三在可蓝一出声,就啐了一口,“这有没有常识啊!果然是只没脑子的小母**,死到临头了才会扑愣两下,顶个鸟用。”
王姝一听就回吼,“老小三,你才没常识没见识没知识更没点儿意识,你懂不懂什么叫真情流露啊你!你除了用下半身思考外,这辈子就没碰到哪个女人敢为你在法庭上发傻的吧?你丫的就妒嫉吧你!”
“谁说没碰到,今天即碰到了傻女人,还碰到了一只母老虎。”帅小五当仁不让,不冷不热的一句就教人跌破眼镜。
“你们……”王姝要起哨就被孩子他爹抱住,又劝又哄,教导基本的法庭常识,再不停止就可能被法官大人以扰乱法庭秩序轰出门。
“妈的,要轰也得连那只花萝卜和死人脸一起轰出去。”
这嘀咕没完,上面法官大人的小木槌子就梆梆地敲得大响了。
“肃静,保持肃静。”
“法官大人,我要撤诉。”
“萧小姐,不可以。强一奸一案属于公诉案件,受害人撤诉,也必须进行审理。”
可蓝一听,强撑着的身子一晃,倒坐回了椅子里。王姝这方又急又怕,差点冲上前去。黄胜平立即到律师那方说明情况,要入内看看原告人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继续开庭。
这一请求被可蓝谢绝了,“我没事,可以开始了。”
向予城却皱起了眉头,他听到王姝拉沈玉珍过去时说的“休克”,他想叫停,但宋司怡做为法官就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让他为所欲为。
“我重申一下法庭秩序,在我陈叙案情事实时,请各位保持肃静,否则我会毫不客气地请出喧哗者。”
宋司怡狠瞪了小儿子那方,简三鼻子坐下,后槽牙咬得咯嘣响。本来应该他做向予城的辩护律师,但被向予城一口不绝了。现在又被母亲警告,心头憋着一团火没处泄,低头翻起手上的资料。
可蓝紧紧绞着手指,看着向予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现在脑中也一片空白了。
她从来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以前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动听的话,却又在后来全部打破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了解他了,结果一下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他说有他有阅历,有资历,有财力,是一个男人能够更好的爱护自己女人的基本实力。
大家都喜欢这样的男人,深邃得像一座大山,不仅看着宏传壮丽,让人心驰神往,走进山中,更是奇景无限,异趣迭出,仿佛遍地都是宝藏等着你去挖掘。
可是又有多少人明白,这座深深的大山里也藏着很多不知明的危险,有凶猛的野兽,有深深的天壑,有无法逾越的天涧,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丧命。
当他愿意时,他可以向你展示奇景丽色,吸引你情不自禁地往里跳;可一旦当他不高兴时,关上大门,山风呼啸,密云翻滚,黑森森的一片天地你什么都看不到,勇往直前地往里冲,那些未知的危险只会让你更快地葬身山谷。
向予城,你到底想到干什么?
“……古镇时,被告人向予城对原告实行一一侵……半个月前,被告人与原告人在争吵之下,被告人失去理智将原告锁入自己的办公室内设休息室中,强行发生一一关一系……对于以上事实,本庭请问被告人,是否承认其犯罪行为属实?”
“我承认,我认罪。”
这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虽然在此之前各人心底都有些隐约猜到会如何,可是当事实真正摆到眼前时,还是那么让人有些无法接受,这么简单就将一切定案了。
可蓝再也忍不住,大吼,“向予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疯了吗?你说啊!”
小木槌敲得砰砰狂响,宋司怡连呼数声“肃静”,才好不容易让众人停止哗喧。
“现在休庭一刻钟,等待陪审团和法官商议后,再做裁决。”
话音一落,便再没人阻止可蓝冲到了栅栏前,“向予城!”
她的手一搭上栅栏时,他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其实他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会隔着冰冷的栅栏,执手相看……泪眼。
之前她宁愿天天看着他的病房门,也不愿意进来看他一眼啊!
如果不能让她心甘情愿来见他,那么用法院的传票,她就不能再逃避他了。
好像,他又自以为是地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他叹口气,拿出身上唯一一条刚才进来时向简三要的手帕,囚犯是没有这种奢侈品的,伸出去给小女人擦眼泪鼻涕。
从认识起,好像他常给她做这种事。以前,看她为别的男人买醉哭泣,心里还曾经十分唾弃过那个家伙,也想过要帮她报复。可是后来,他却偷偷羡慕起那个男人,因为,这是代表着她非常在意。
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如果要让她爱你,就一定要让她为你痛,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