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爹爹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见到是我时,那双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我伸手接住他扑过来的趄趔的身子,仔仔细细地看过,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事后才放下心来,扶着他到床边去看美人爹爹。
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形销立骨。伸到半空的手不敢再放下去,他应该是睡着了,我不想弄醒他。裕爹爹在一边红着眼睛跟我说:“音自接回府来病有五天了,不过,萤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裕爹爹,我们出去吧!”起身扶着裕爹爹端着药碗出去,直到坐在厅上,才惊觉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来势猛得我怎样都压制不住,疯了般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不怎么休息的身体看来是到极限了。
心里那弦一旦松了下来,就觉得眼睛要闭上了。听得裕爹爹在一边惊呼:“豆豆,刚刚在房间里太暗我没看清楚,你怎么这么一副样子?”
我知道自己的外形肯定有点吓人,强撑起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对着前面模模糊糊的影子笑道:“裕爹爹,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就好,看来你要等我睡起来才能跟我讲事情的发生与来胧去脉了。”
努力站起来,可是摇摇晃晃的身体到底还是让两个人给挟持似的送到了卧室,不用看就知道是秋霜,朦胧间看到那张床,一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睡死过去了。
……
睁开眼时,看到那雕花描纹的床顶,我一时间都还搞不清楚现在身在何处。
开门的声音拉回了我茫茫的注意力,转头看去,是裕爹爹?这会儿才想起我已经紧赶慢赶的回到家中了,赶紧爬了起来,我都还没弄清楚家中究竟发生什么事呢。
洗漱一番后吃着裕爹爹端过来的饭菜,才知道自己已睡过一夜,居然整整睡了十个时辰,难怪会饿得要死。看着裕爹爹心疼到不行的样子,我有点心虑,好像是累过头了点。
这顿饭在裕爹爹一刻不停的唠叨中终于吃完了,然后直奔书房来,爹说娘今天特意府中等我,不去上朝了,让我醒来后即去找她。
在书房内,和娘面对面的坐了半天后,我终于都弄清楚美人爹爹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事。
天国幅员虽然不比庆国少上多少,可因地形问题种植业向来都不能与庆国相比。可是天朝也为大国,国民众多,自个种植的粮食不够供给,那么问题也就只能朝外解决了。庆国为粮食大国,每年的收成都让国库充盈,所以天朝每年都会向庆国买粮以囤积国库以减轻国民中的农业赋税。这样他们家中并无粮食多少的就不用上缴太多的粮食,只需用财物代替就可。
同庆年间,先皇东方玄屏作风强硬,国泰民安,与庆国的钱粮交易也一向平稳,并无什么波折,那么长的时间不见有什么事端发生。可待到现任皇上登位,庆国却趁故皇已丧,新皇初登,国家政局有少许灰暗之时,派来自国礼王爷作为使者,说是为祝贺天朝新皇登基,可是也一起带来了庆王的帛书,在这一次的钱粮交易中,庆国提出粮价要上调,以这次为准,以后的粮价不会再作下降,同意即在帛书上画押盖印,否则交易作废。
此举一出,全朝上下皆大为吃惊,气愤之余,却又无奈,没人能想出怎样去解决,讨论来讨论去都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在这么的一个时候,谁都不会想到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照理说,庆国使臣住在驿馆,而美人爹爹整天就呆在家里,这两人应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有交集的才对。天意弄人,谁曾想到美人爹爹与裕爹爹月行一例的进向天后请安的日子即是皇上宴请庆国使臣以商谈粮价之时?
也不知道应该正在喝酒的礼王爷是怎样进到内见到美人爹爹的,却明白的知道她是见色恶起。还好裕爹爹听到动静觉得不大对劲时出来看看,见到美人爹爹被欺的情景一时怒从心起,出手制服了那个礼王爷,幸亏裕爹爹明白能在中行趟之人身份必定不低,对她手下留情并没伤她。
可是那礼王爷却认为已被羞侮,搁下话必要美人爹爹陪她到回国之时用以赔罪,否则不会善罢甘休。此人乃庆国当今皇上的三女儿,很是得宠之人,在这么一个关头得罪她还真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