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高高举起的手,落下,又捏成拳头。
这么个点点子,在我们精怪眼里还不是个小毛毛呢,打了重些怕是不大好。
巴掌落下,终究是比羽毛还轻一些,慢慢替他拍背顺气儿。
可连我还是个黄花扫帚星,却当了人家的便宜娘,多了个花心萝卜家暴老公,和无数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想到此,我便打了个寒碜。
这小包子可真是缠人的紧,我哄了他许久,他都不愿意松开我。没办法,身为低等妖怪的我灵力有些,出来久了便能人形也撑不住了。
回到原身之际,我千叮咛万嘱咐,我是他娘这事万万不可被他那恶棍爹知道。他点点头,表示和我同仇敌忾,瞧他这幅英勇就义的样子,我放心的回到原身。
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屁颠颠的把我的原身拿回自己的房里,放在锦绣堆里,日日紧些好东西搁在我面前。
我就纳闷,为啥这么好的儿子当真不是我生的,若是我生的,那得多有趣儿?
可好日子终究持续的不能太久,他爹见他每日神经兮兮如此风魔的对待一把扫帚,更是气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丞相气冲冲的奔到屋里,踢的桌椅板凳轰隆直响,左看右看,把目光打在我身上,抄起我就往小包子身上抽。
“陈祎,我看你是不打不知道听话怎么写!”
往日小包子很是怕他爹的棍子,可今日不同,小小的个子儿偏生生出了一副英勇的势头,他白嫩兮兮的小爪子捏着扫帚柄,鼓着包子嘴说:“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我......
我他喵差点没忍住,乐在地上打滚。
这不是傻,这是活宝啊这是。
他爹把他抽的六亲不认,更是不敢傻兮兮的喊我喊娘了。瞧他被打的如此惨,我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待夜深时,我化了形坐在他床榻边。他通身裹得像个粽子,我戳了戳鼓鼓的棉被:“喂。”
他蹭了蹭,朝床里面滚了。
我又戳了戳他:“喂喂喂,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他呼啦一声,猛地将被子掀开,眼泪鼻涕一并流下:“你个扫帚星,你个变态女妖怪,你看着我被人欺负的多惨了么、你知道我多想我娘么?你还故意......故意捉弄我。”
他这话说的我颇为愧疚,我没爹没娘自然是不懂他这种感情的。
我拍拍他的脑袋,投降:“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