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平时见你话挺少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健谈的一面,看来只是我找的话题你都不感兴趣而已,看来以后要跟你聊天,我还得多努力努力。”
见徐耘安的脸倏地通红,不知道是被这午后日光晒得还是窘迫尴尬,霍长隽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听你这么一说,这花草比人还好,好歹不会背叛付出。”
“人会吗?”
霍长隽举起那盆不死鸟瞧了几眼:“得看用在什么人身上了。”不禁腹诽道,用在霍怀进这种人身上,二十几年的感情也不过枉然。
不远处篮球场上有人高呼他的名字,霍长隽抱着不死鸟道别,临走时不忘夸他:“徐老师,今天谢了。你可真有耐心啊,要是将来有哪位要真得到你垂爱,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了。”
初夏的阳光薄薄地敷了一层,霍长隽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出现了比头顶的阳光还疏朗的笑意,咧嘴露虎牙一派天真,真像眼前这万里无云蓝天高的好天气。
徐耘安从小就习惯对花草自言自语,闷声埋头画画,长大了也鲜有跟别人深谈的机会和愿望。旁人对他由诸多误读如无趣木讷或冷淡高傲,他都不怎么为自己辩解,这来去匆匆,连有血缘的家人都隔膜重重说不上话,哪个陌生人又愿意停下来听他怎么讲。而眼前这人却愿意在明媚时光里花上这么点时间,听他絮絮叨叨分享自己的爱好。
和煦日光暖入心头,徐耘安对霍长隽匆匆离去的背影舒颜欢笑。
第十四章原生困局
一个学期过了三分之一,霍长隽难得回了趟家。
他跟堂弟霍长新逃课看演出这档事儿出了以后,他连忙打电话给二婶刘慧兰,求她来处理并替他隐瞒父母。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他借口功课忙住在学校宿舍,在林冬怡这儿把事情给瞒过去了。之前他就因为一时怄气惹事儿才转学,不能再让林冬怡为他操心太多。
林冬怡能处理好这事儿,但他没法处理好林冬怡的眼泪。
好养活的不死鸟最终成了霍长隽这儿的少数幸存者之一。霍长隽把没发黑枯死的几盆从中挑出来,一同带回家中。至于不幸遇难的只好扔掉,为此他特意选了个远离学校的垃圾箱,尽量别让徐耘安碰见了。
刚进家门,跟两个多月不沾家的霍怀进碰了个正着,后者正准备出去,林冬怡给他拿着公文包和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