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安慢慢踱步到三楼的化学实验室,霍长隽所在的班级搬到这儿来。只有路过一个化学实验室的时间去看他,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珍贵。
实验室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霍长隽伏在靠窗边的桌上睡觉,偶尔被夏风吹动的窗帘拂在他脸上,怕痒的他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等实验室里的几个同学结伴去饭堂吃饭,徐耘安蹑手蹑脚走进教室,在霍长隽前一排座位上坐下,坐成一个石像雕塑,放缓呼吸安静地凝视着睡熟的人。看得很仔细,连那人脸上的毛孔、在光照下浮出淡金色的细碎绒毛都没放过。
他的眼底有一圈淡青色,怕是又熬夜复习,没睡好了。
偶尔鼻翼抽动,是感冒了吧。
徐耘安用目光描摹了霍长隽侧脸的每一个细节,一直到他的唇……
很多个晚上抚慰自己的冲动又来了。
那个瞬间,血液冲上大脑,容不得半秒思考,可能是积攒了很久的勇气在一刹那缺堤,一发不可收拾。
徐耘安手哆嗦着就拂上霍长隽的侧脸,果然还是那种如电流过体般的酥麻触觉,温度一如梦中的香甜暖意。似乎还不够,贪念将他挟持住,被胁迫得失去理智的他伏身探向前,蜻蜓点水般吻在了霍长隽的侧脸上。只是片刻,徐耘安感觉嘴唇上的每一道细微的唇纹都被他脸上的绒毛惹得瘙痒不堪,又莫名被安抚了。
只那么一秒,心快要从胸膛蹦出来,跳动的声音响得仿佛要扰乱霍长隽的清梦,徐耘安恨不得将这颗心直接挖出来捧给他。
可惜他无权为之,连赠与的名头也要想半天,名不正言不顺。
但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知道,心底的答案是什么。
他想要霍长隽。
如果让霍长隽知道还有一个同性别的人这样念着他,大抵会觉得很恶心吧。
那就……那就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好了。
徐耘安想亲近这个人,有多近就多近,霍长隽允许多近就多近。
乖孩子徐耘安在这个自以为无人知晓的夏日午后,好不容易放肆一把,抱着剧烈的兴奋感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