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隽在饭局上喝了个烂醉,方霓费了好大力气将他拖回酒店,扒下他一身沾满酒气的衣服并塞进被窝里。
方霓起身想离开,霍长隽突然挣扎着起身四处乱翻出手机,大着舌头喊:“手机……手机……”
“找手机干嘛?你喝醉了,睡觉!”方霓将这酒鬼按倒在床。
“我要手机……”霍长隽没再起身,眯着眼解锁了手机屏幕,手指哆哆嗦嗦快半分钟也没按下电话,“我要打电话……”
方霓问:“打电话给谁”
“安安……他在等我电话……在等我……”霍长隽手卸了力气没再执着于打电话,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什么时候断了,进入深度睡眠。
巨大的酸楚在方霓心里翻江倒海,早在来a城那天的火车上,她瞄到霍长隽正低头跟谁发短信,眼角眉梢都饱含春风笑意。
“跟谁发短信呢?”方霓装作很随意地问,可事实上她就没见过霍长隽跟谁发短信能发成这个状态。
霍长隽头也没抬:“安安。”
方霓诧异:“徐耘安”三年是霍长隽跟其他前任在一起的时间的总和了。
“算是吧,”徐耘安说他到家准备煮饭,霍长隽回了句“乖乖吃饭”后,以徐耘安一个笑脸结束对话,才抬眼看方霓,语气里尽是无奈的宠溺,“我要是跟他说分了,他会哭鼻子的。”
我大概也会哭鼻子吧。霍长隽在心里补充了这句。
这回答,这坠入爱河的神态如晴天霹雳直直劈中了方霓。她不懂,为什么偏偏就是徐耘安,而不是更早认识霍长隽,且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
而现在霍长隽他妈的喝醉了,神志不清还想着给徐耘安回电话。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这个问题夹带妒忌情绪埋在方霓体内,在此刻终于破土而出。她把手伸向了那屏幕常亮的手机,做了这辈子她最为自己感到不齿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用不着徐初派来的司机和助理动手,徐耘安很配合地收拾好行李,跟房东李阿姨交代了下,按合同给足了剩下半个月的房租就跟着离开。那些画像、日记全被锁进书房里,徐耘安本想让李阿姨全都扔了好,可话至唇边却转了个弯:“李阿姨,如果一个星期内我还没回来,麻烦您替我扔了吧。”
一个星期,就算是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吧。徐耘安不无悲哀地想,他似乎在心里默默“原谅”了霍长隽好多回了,都习惯成自然了。
回家路上,徐耘安接到霍长隽的电话。手机铃声一响起来,徐初的助理从副驾驶位上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带上询问之意。
“普通朋友而已。”徐耘安解释后接起电话,痛了大半夜的心脏刚平静了没一阵子,在听到霍长隽声音那刻再度剧烈跳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