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花叶泥土,好些盆栽被扫翻在地,老父亲徐耘安无可奈何给锅巴收拾烂摊子。扶正了两盆多肉,始作俑者从背后探出小脑袋,往徐耘安小腿亲昵地蹭蹭。
“你啊你,拿你没办法了,也不知道是谁宠坏的。”
徐耘安回头撸了一把锅巴的后背,继续收拾。一盆倒翻的不死鸟滚到他脚边,徐耘安注意到盆底的图案,是他小时候画的头顶萌芽小白兔。
难得再看到儿时的“黑历史”,徐耘安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他早就没玩在盆底画画兔子的习惯了,这盆又是从哪来的。他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他最初送霍长隽的,而现在又被回送到身边了。
这么多年他还保留着,还在小兔子旁边画了一只丑丑的小猫。
手机很适时地响起,锅巴喵喵喵催促徐耘安接通。屏幕闪着熟悉的名字,他心如鼓点,在铃声欲断时按下了接通键。
还好接通了,霍长隽在那边长舒一口气,问:“安安,你还没睡吧?”
“没。”徐耘安很简洁地回。
“那就好,我就想问问锅巴怎样了,宠物医院那边通知,锅巴差不多要去检测抗体滴度和加强免疫了。你要是没时间的话,我可以让长新帮忙……”霍长隽说好给徐耘安足够空间和时间想明白,他自己也怕听到徐耘安再说什么别见面之类的胡话,可这事情又没法拖,之前他工作一忙忘了这茬,结果害得锅巴生了场大病。
“我会带锅巴去打的,你别费心。”
怕徐耘安觉得他唠叨,霍长隽就此打住,想嘱咐他注意身体,没想自己先嗓子痒咳了好几声。
徐耘安问:“你没事吧?”
霍长隽喝口温水,扶正耳边的蓝牙耳机,连忙回:“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快好了。”
徐耘安没忍住多说几句:“你要,要注意身体,看医生,多喝温水多歇息,补充维生素,还有……没了。”
话筒那头一声笑,霍长隽这些日子受折磨,释然笑了之余还有些鼻酸:“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两人一时无语,徐耘安捏捏不死鸟的叶子,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你送我的盆栽盆底画的猫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