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奕珩被灌了不少酒。
这回本想就和林云暖两个人出来散心的,何广义他们不知从哪知道消息,非要跟着。适才他和妻子溜出去幽会,惹得那几个无聊得不行,一回来就被他们拉去喝酒划拳赌骰子。喝了两大壶才罢休,银子也散了不少去,这才得了特赦似的放了他。
木奕珩想到适才船上她的温柔娇俏,跟他说的那些软话,不免心里头热火火的,竟有些急不可耐。
近来两人过得极荒唐。她纵着他,他就不管不顾。他这年纪,没有知足的时候。
也不全怪他,似乎从陶然的事情过后,她就格外的主动又粘人,是怕他给人家夺了去么?
木奕珩笑得傻兮兮的,跨步进去,只闻到屋子里她常熏的那香味就觉得心猿意马。
他反锁了门。搓着手朝里去。
“小娇娇儿,爷来啦!”
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嘴里喊着最近腻歪时常喊的称呼,一掀帐子就往里扑。
可是,被子底下,没有那个香软的身子。
空的。
床上,床下,里头,外头。
是空的。
木奕珩怔怔地爬起来,嘴里似笑非笑地“嘿”了一声。站起身,从屏风后,隔间儿,一路找过去。
踢开门,院里的温泉池子,旁边的秋千架,石头凳子,廊下栏杆,后院儿花圃里,都没有她。
若是平素,他会猜测她无聊找谁说话去了,或是闲了,带着人去后山散闷。
可这时候,不知怎地,他心里头揪成了一团,害怕得嘴唇都在打颤,不得不将薄唇紧抿住,才能不让牙齿发出不安的“咯咯”声响。
她也许走了……这念头才冒出,他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要翻遍屋前屋后,翻遍这山头,翻遍这世界,把她找出来。
她想走去哪儿
只要他活着,她就必须和他在一起。
她想走,除非,一刀豁开他胸口,把那颗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脏,血淋淋的带着一同离去。
不死不休。
从一开始,他就警告过了,她怎就敢忘?
………………
西城门前,悦欢坐在一驾马车前边,远远见着一顶小轿飘来,她跳下车,走过来掀了帘子。
林云暖满面泪痕,哭了一路,慌忙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哑声问她:“没给人知道吧?”
悦欢点头:“没有,爷跟奶奶刚走,奴婢就抱了小少爷出来,家里以为是与奶奶同去,没问什么。院子里事多,正乱着,也顾不上咱们。”
林云暖点点头,扶着她的手乘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