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气得脸都绿了,大清早的被人咒。
酒店刚开门,我订了个房间,确实比我们那边要便宜好多。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洗手间,一晚上才一百多点儿。
或许是太早,水不是很热。莲蓬里边流出的水把我冷得一个激灵。不想吃东西,把床头柜搬到门口把门抵着,然后倒头,死死睡了过去。
做了很多梦。梦到妈在叫我回去,她已经不再逼我离开诗雅了。又梦到诗雅很生气地在跟我吵架,可具体吵了些什么,我又没什么概念了。竟然又梦到刘心,我还跟她们住在一起。
只觉得眼皮好重,意识是清醒的,可总觉得睁不开眼,手脚想动却又不听使唤。
我知道,这就是鬼压床。我使劲想要动,使劲翻身,最后直接滚到地板上,清醒过来了。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墙角都结蜘蛛网了。这里,一切都好陌生。没有熟悉的街道,没有熟悉的场景,没有熟悉的人!
躺在地板上不想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耳朵里,滚烫滚烫的。
出门买了些东西填肚子,又买了张地图重庆地图。两路口,磁器口离这里不算远了。小溪说,那是个古镇,来都来了,不去看看也是说不过去的。只是,看看手表,差不多天要黑了,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想着离磁器口不远,我也懒得再去找旅馆,就干脆没有退房。
老板娘很热情地告诉我搭哪路公交车能到磁器口,我听她的话,果然省下了一大笔钱。
天气阴沉沉的,我没带伞,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确实是条古镇,还是铺着老旧的石头,或许是有些年代了,显得凹凸不平。周围有很多卖古玩的,什么首饰耳环,香囊纸伞,还有簪子。
那店主看我盯着那支湛蓝色簪子发呆,取下来问我买不,很便宜。我摇头,“我已经有一支了。”诗雅送给我的,其它的再也入不了眼了。
路过宝轮寺,雨下得有些大了。我只想进去躲雨,没想到还要钱。我无处可去,只得掏钱买了一炷香,沿着石阶走上去。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叶子被吹落在地上,又沾了雨水,显得有些荒凉。因为还早,这里边儿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尊佛祖菩萨的石,阴深深的让人想要逃离。
雨越下越大,我鼓起勇气走到佛堂里边。跪在佛祖面前,却不知道该求什么。都说佛法无边,能包容世间一切罪恶,如果真有佛祖存在,我倒想问问,能包容一切的佛啊,你能包容一个违背所谓伦常的同性恋么?
正兀自出神,一位老尼姑过来。双手合十,弯腰对我行礼,“愿佛祖保佑贵客一生平安!”我弯腰还礼,“多谢师太。”
等雨停,匆匆出了门。心底莫名的升起了恐惧。我不信佛,只信缘。
坐错了车,竟然坐到了大学城,听说那边大学很多。我随着前面一群人,进入了大学。真的好大,我觉得我高中就算很大了,可跟大学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路过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安静地坐在亭子里翻书,娴静自然。我一时看得有些痴呆,这种生活,也是我想要的。他们脸上都洋溢着青春与活力,而我,却像个迟暮的老人。有个想法在心底发芽。
在路边摊上吃酸辣粉,重庆人,无辣不欢。我被辣得眼泪直流,然后眼泪像断线一样,止都止不住。抽出纸,在那儿使劲擦,可越擦越多。老板以为我是被辣成这样了,问我还好吧?我又是哭又是笑地跟他说我没事儿。最后,他竟然没收我钱。
在重庆待了六天,去了很多地方,这里我忘记了很多的烦恼,我恍然以为时光已经静止,越来越觉得这座城市适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