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这一声把何念新唤回了现世。她打了个哆嗦,似乎是才察觉到冷,然后摸了摸衣裳,果真是摸到了小小冰晶,一触到她的指尖,那冰晶便化成了水。
这是今年的初雪。
她想起了边疆的雪,并不常下,但每一次都仿若鹅毛飘扬,不多时便会落得她满头白发。接到手中,能看到清晰的丝屡。
那是属于凉城的雪,像凉城这个边疆孤城,苍茫豪放。而梁京的雪,如梁京般清秀。
何念新突生出了想家的感觉。她在梁京住了半年之久,这是头一次,这感觉那般地强烈。
她坐了起来,却也没冲着下头还在找她的丫鬟们喊话。
忽然,身畔响起了清脆一声瓦击声。
何念新往身旁扫了一眼:“师父。”
“你瞧瞧,他们都在往哪儿找你呢。什么假山洞、草堆,哈哈。”做师父的环顾着找自家小郡主快找疯了的丫鬟小厮,哈哈大笑起来。
何念新撇撇嘴:“您不也是老往房梁、屋顶上来找我。”还每每都能找着,也是厉害。
“谁让你总不做人事、待人待的地方?”男人没把何念新赶下去,而是丢头将手中抱着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那斗篷被男人一直捂在怀里,带着男人的淡淡体温。
何念新“切”了一声,却也不反驳。
“怎么了这是,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若是说给王妃不方便的话,那便说给师父听?”男人问道是。
纵使聪慧,小丫头也太外向了些,一时把控不住,便仿佛将心思写在了脸上似的,极容易觉察。
何念新想了想,这贤王府中,若是还有谁可以和她商量那件事,也的确只有身边的男人了:“师父,那我说。我不说的,你可不能追问?”她伸出小指。
男人扫她一眼,嫌弃地也将自己的小指举起,小孩子似的做了这拉钩的姿势。他晃了两下,立时收回了手:“你说吧。”
“父王那边好像是不太容易打。”何念新也不提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谁跟你说的?”男人随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