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是的,齐芦认为他是故意拖延付款。
目的呢?暂时不明。
她顺着走廊抵达病房,房门半开,能听见王文远的声音。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见面,只是耳膜被震动也觉得全身热血在沸腾。很想马上抱着他亲亲,再说说很想他了,然而工作得先处理掉。
推开门,欧阳北一条腿吊在半空中,石膏上面全是鬼画符。
“姐----”他殷勤得过份了些。
王文远见了她,眉开眼笑,走过来在额头上亲了亲。
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唇落在皮肤上痒痒的感觉,一触即逝的怀念。
齐芦回了王文远一个吻,眼神示意他稍微缓缓,径直冲到病床边。不愧是私人医院,设施设备十分健全,病床可升降而且配置了小桌板。她二话不说,将病床按起来,电脑放小桌上,连接电源后打开。为了确保网络通畅,她甚至自带了网络卡。
“姐,干啥?”欧阳北艰难地挪动身体。
她看看他的脚,再看看额头和胸膛缠满的纱布,问候道,“现在好差不多了吧?”
他道,“还行,基本上命算是保住了。当时真是太危险了,坐车去公司开会,碰巧遇上个什么展会大塞车。过路口的时候一辆车拖着展架冲过来----”
具体事情经过许多新闻已经报道过了,齐芦没兴趣。
“好了就行,大家都很担心了。”齐芦道,“伍苇每天都打电话,哭;大房看起来也挺紧张的。我和文远就不说了,一是下属,一是亲戚,对伐?”
欧阳北干笑两声,看向王文远求助。然而有了媳妇忘了领导的家伙,根本当没看见,抓了手机出来假意处理工作邮件。
齐芦将电脑打开,连通网络,登上公司内网后,将小桌挪到他面前,“既然好得差不多,也该正经工作了。多久没上网了?看看吧。”
“姐,这事不着急。”
“急。”她低头看着他道,“目前海湾施工的几家单位,一家是通过杨家进来的,一家是和四海合作的老建筑商,其它的全都是新引进的外省单位。杨家和老合作商稍可安抚,但是新近单位绝对不会允许拖延,而且这也关乎咱们海湾项目的名声。你是想被骂骗子以后再没好单位来竞标?”
“当然不是,我有自己的考虑。”
“不管,现在既然是我代理负责,我也有我的考虑。”她支在小桌板上,“别的话我都不听,就一个,付钱。你赶紧登陆你账户,把权限给出去,我正好有时间赶着下午去总部催财务放款。”
“我得让那些人认清楚谁是老大。”
“谁是?”
“文远啊。”欧阳北睁眼道,“这边的事情还有几天全完,等完了文远就回去。他走了一两个月人气散了,正好借着有他请款才顺利重新稳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