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无望,都是宁愿沉沦的好地方。
隐隐有什么在心头压抑到沉重,混混沌沌的不成形态,但稍一碰触便化为锐刺,戳得她心痛,翻来覆去无从抵制。
不得已地,她开始抗拒,抗拒医生的问询,抗拒旁边人的照顾,抗拒说话、思考,消极地消耗生命。
杜清端着散掉热气的饭盒,磨了她半个多小时,嗓子快要说哑哭哑。
郑杨无动于衷,连呼吸都是淡漠而孤立。
心灰意冷,骤然间缄默,杜清丢下饭盒含泪出门。
她明白她失了魂,明白她再不是自己见惯处惯的温和隐忍的人。
那她丢了的魂,她该不该为她找回来?
杜清重新涉足那道悠长寂静的走廊,轻车熟路推门而入,直奔靳言面前。
靳言撂下筷子,气定神闲地倚回沙发靠背,“又有什么事?”
杜清被她那慵懒散漫的样子气得不轻,指尖指向她,不可抑止地颤抖着,“伤害她你很开心”
靳言揉着额角发笑,“杜小姐数落人没点儿新词吗?这些我都听腻了。”
一股气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教人憋屈,杜清收起手,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最后一次机会,靳言,我要你去跟她道歉!”
靳言好笑地望着她,软包子性格的杜清都能说出强硬的话来,不知道,其他人会给她怎样的惊喜?
尤其是、那个人。
“怎么还不吃?”靳川擦着手进门,警觉地瞧过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走回靳言身边,坐到扶手上揽过她,“姐,这是谁?”
“郑帆的姐姐。”
杜清睁大眼,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同样惊疑,靳川扭头,疑惑地唤她,“姐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
郑杨家里同辈就郑帆一个弟弟,郑帆没有其他姐姐,再说,会出现在这的一定和郑杨有关系……
为什么他姐会这么说,好像刻意避开与郑杨的关系一样……
靳言垂眸,从眼前的食品袋中取出一次性筷子,慢条斯理地刮掉木刺递给身边的人,之后抬头,一派云淡风轻,“杜小姐有事的话能不能请门外稍候?容我们姐弟好好吃顿饭。”
靳言的语调里,“好好”两个字尤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