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紧闭、呓语不断的人就是靳言。
自那一晚,她淋雨受凉引发高烧断断续续,转眼三日过,从连夜冒雨赶来,靳川再没离开过这间病房,甚至、鲜少有离开她身侧的情形。
零落的呓语多是旁的人和事,陪伴在侧的人毫无厌倦或不满,悉心照料。
他陪她说话,守她沉睡,他确信,用不了多久,会等到她醒来。
他已经做足一切准备……
辞掉了公司职务,攥着属于靳家的股份急流勇退;
从大龙那获悉了鲜为人知的案件隐情,在兄弟中为“邵森”正了名,和靳言一样,收起怨怼,体谅而感念;
交付了郑家姐弟的住院费用,和那干人扯清了瓜葛;
安置了一众兄弟和家里的管家厨子;
甚至、买好了飞美国的机票。
从今之后,他践行诺言陪她左右,无论去哪。
眼下,他只要安下心等她醒来。
等她醒来,等她放下,天涯与共。
……
夕阳西下,点点橘光映在窗玻璃上,沉寂的意识回归,昏睡的人悠悠转醒。
“姐?”靳川撇下陪护椅,一步拉近距离,半跪到病床床侧,握住纤手的掌心加紧贴靠,就此展露笑颜,“你醒啦?”
曲指在他掌心摩挲,淡然的眸子里染带着晶亮的光芒,笑容浅浅。
“我去把表哥找来!”靳川亟不可待地起身要走,绕过墙角脱离她视线时,猛然转头,“不许睡了,等等我。”
陷于病床的人舒展眉眼,轻轻应下。
……
等到黏着林波,让他再三仔细检查,得他一遍遍的认可,靳川这才算将心安放。
安心的靳少爷大手一挥就要赶人,余光里的人忽然撑身子坐起。
“等下。”娇弱的声音涉入热闹的对话。
靳言搭上递过来的宽大掌心,叫住正待转身的人:“表哥,手术、开始了吗?”
林波定了定身形,沉下眉梢,“昨晚开始的,早上结束了。”
失落感密密麻麻地积压而来,压弯脊背,压得她缓不过气……靳言扯动嘴角,“那她、”
“没事的。手术很成功。”林波一鼓作气,“她弟弟接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