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该死的想到了一个打破希望的词:回光返照,我转身,不敢置信地要逃。
爸爸叫住我,他喊我的时候,嗓音像掺了浑浊,低迷晦涩。
还是弟弟拦下我,牵我的手过去。
走近他的时候,我一寸寸地仔细打量他,我的父亲。
他的手垂在床沿,脸色与刚住院时相差不多,稍显生气的只有一双凝视我们的眼。
父亲唤了母亲到床边说话。
说的如同丧气话……我咬紧牙关权作无视,一字一顿过耳入心,由不得我。
母亲都应下了,转去旁边忙碌,让了位置给我们。
父亲喊我们的小名:“杨儿,帆儿。”
嗓音干哑,落满柔情。
白驹过隙般的最后一次。
父亲看着我们,嘴唇颤动,目光趋于黯淡。
我恍有所感,扯着弟弟并肩跪下。
父亲别开头,瞳孔紧缩,绷紧脸,方才握过我们的手缓缓失了力气……
他撑到最后,意志全胜。
母亲当场晕倒,我和弟弟跪地,送别了父亲……
第31章番1郑杨独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与上篇,分章不确切,因为昨天没写到,急着回归冒泡,所以就这样了……
我有一种,越写越细,像是第一人称重写了一遍文的感受……!
我知道你们想看的是下章,主角都是压轴的嘛,哈~
上大学之前,我和弟弟只当父亲是重伤病故。
具体原因,母亲只字未提,我们不难猜测,父亲是为他的工作,为他的缉.毒.事业。
父亲因公殉职,警局几位我少时见过的唤作伯伯叔叔的长辈,在父亲安葬之后曾几番来家里。
被我或弟弟撞见的,就有两次。
他们来探望,顺便送一箱东西来,母亲拒不肯收。
母亲的推拒维持半月,听弟弟说,他有日回家,见到那个眼熟的大纸箱被放在茶几上,主卧门关着,不见母亲。
他等我回来,我二人私自翻动,顿时热泪盈眶。
箱子里是父亲办公室的旧物,母亲为他织的围巾和手套,我叠了一玻璃瓶的彩纸许愿星,弟弟小时候画的油彩全家福,还有他用惯的笔,磨破边的大厚牛皮本……箱子最下面是黑色的钱夹,翻开,最显眼位置夹着一张全家福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