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将脱下的西装外套交给佣人,不疾不徐地踱到跟前。
我想我那时不懂收敛情绪,恨恨地盯死他,他才会留意到我的存在,凑近时多看了我几眼。
靳言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靠了靠。
靳天的视线自然地移到她身上,“不走了?”
他是对靳言说的,只是她抿着唇不回应。
他叹了一声,其中落满无奈,“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过几天又是……”他欲言又止,先行到沙发入座。
靳言一手扣着我一手拉着靳川坐回原位,她开口面向她弟弟,“我想出国之前,回来陪小川待几天。”
“你要去哪儿?”
“姐你要出国?!”
父子俩惊愕当场,我跟着愣了愣,原来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靳言报出她的学校和出发日期,以不冷不热的语调。
我盯着那个面露隐忍的男人瞧,瞧他一次次压下不满、耐心劝慰,直觉好笑。叱咤出去谁会信?
因为靳言突然抬起与我十指紧扣的手,我扭头回神,对上她澄澈的笑眼。
她的笑使我着迷,我忘了压在心底的事,搁浅在她眼底那汪泉水里。
她对我笑过,忽然回头,“靳川,这是你姐姐最重要的人,你该叫她什么?”
她当时的语气,不是她姐弟笑闹时的俏皮,不是她面对她父亲时的淡漠,是无比的认真。
靳川挪过来,隔着靳言老老实实叫我一声姐。
我笑了笑,那一瞬是真的开心。
之后,靳言拉着我们继续聊天,无视独坐旁边捏紧拳头的她的父亲。
“我不同意。”低沉男声打破笑闹。
靳言抬起搭在靳川肩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悉言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随着她牵我起身,告别意味无声流淌。
靳川追过来阻拦,抱住她阻滞她。
后面的男声冷硬响起,“你妈妈要是还在,你也要这么威胁她吗?”
靳言回头,浅笑,“是妈妈教我‘以德报德’的道理,我对她自然坐下来讲道理,不过对靳董您、拿您用惯的这些招数不是恰如其分吗?”
“你!”外人在场被女儿如此顶撞,靳天不免恼怒,他上前几步欲要发作,被说好话的靳川拦下。
靳言捏我的手,“我们走吧。”
步子还没迈出,被人喝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