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哭,景辕的声音就沙哑了。
“是我的错……我这几天不该冷落你……胥儿,对不起……”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眼泪就掉下来。太不争气了,他往景辕怀里缩了缩,把整张脸都埋在景辕胸口,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这样靠在景辕怀里,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我刚才是想找止痛药。”他嗫嚅着说。
“止痛药不治根,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你再忍忍。”
景辕小心将他扶到床上,到桌前点亮油灯,走过来帮他擦眼泪。
沉胥别过脸:“我没哭,刚刚就是外面的风沙吹进来,迷了眼。”
景辕看了一眼密闭的窗户。
“好,你没哭,我也没说你哭不是?”景辕把湿毛巾递给他:“擦擦脸,看看你一脸的沙子。”
沉胥接过毛巾,擦着擦着就想笑,也没忍,就笑出声。
景辕抱胸沉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
“看我干嘛?”
“我看我夫人,你有意见?”
他白了景辕一眼,心想要看就承认嘛,找什么借口?
“我夫人真美,几十天不洗澡几个月不换衣服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还是这么的貌美如花。”
“……”
他从床上坐起来:“我这就去洗澡。”
景辕把他按回床上:“大半夜洗什么澡?反正已经这么脏了,再脏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这样我夫君会嫌弃的。”
他饶有意味看着景辕,就你会酸人?
景辕摸着下巴点头:“那倒是,不过就算再嫌弃,嘴上还是不能说的,毕竟夫人是自己选的。”
沉胥还没想好怎么怼回去,大夫就到了。
“已经不止皮外伤,伤到了内脏,不过还好伤你的马没有用大力,内脏只是拉伤,没有出血。多多静养,少走路,每日服用方子,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下人都睡了,木离外出任务。熬药的事只能景辕亲力亲为。沉胥很好奇,景辕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会熬药?
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痛,他偷偷跟去厨房。躲在门口,看着景辕用火折子点起火,把药壶放上去,拿扇子对着灶炉扇风,那动作,熟练的就像厨房小厮一样,扇了一屋子的烟,那药壶终于“咕噜咕噜”开了。
沉胥偷偷撤离。
心想,景辕要是在厨房当小厮,还是很有前途的哈哈哈哈!一笑,又扯到腹部,肚子又开始疼,捂着肚子嗷嗷叫。
“让你好好休息你要乱跑,现在知道疼了?”
景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沉胥挺直腰杆回头道:“就是刚才扭了下脚,其实我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然后指着景辕手里的汤药,明知故问:“对了,这么晚了下人应该都睡了,这药是你煎的?”
“胥儿不是都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