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指:“他,凌迟。”
沉胥一震,被指的那囚犯惨叫声比刚才两人声音还大。
景辕皱了皱眉,补充道:“从脚开始,给我们胥公子一点救他的时间。”
白子落,黑子死了三颗,沉胥总算扳回一点局面。
“胥公子,要卸下谁的刑具?”景辕笑问,用茶盖拨着杯子里的茶叶。
钉椅上的那人已经成一个血人,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受杖刑的人下身染成了红色,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沉胥,嘴里一直在喊“救我”,从有声音,到没有声音,最后只有嘴唇在动。受凌迟的那人整个左脚掌的肉都没有了,刀子在往他小腿上走,地上是一滩夹杂着肉末的紫红色血水。
不管救谁,对于另外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绝望。
“刑杖。”沉胥说。钉椅上的人哪怕现在撤下刑具,他也活不了了,而刑杖的这个人再不救他他也快不行了。
景辕示意行刑的人停下,对弈继续。
又是白子死。
景辕看了看那两个跪着的囚犯,他手一指刚才受刑杖那人:“他,继续杖刑。”
那人眼中短暂的希望刹那变成绝望。
沉胥道:“王爷知他受不住杖刑了,为何还?”
景辕捋捋宽袖,拿起一颗棋子,看了沉胥一眼:“这是为了胥公子的棋艺能快速增进。怎么,胥公子是想与我辩论一番,还是继续下棋。”
“下棋。”
白子又死了。
景辕从剩下那两人中随便指了一个:“他就烙刑吧,我看他脸蛋长得好看,先上面具吧。”
王府里的烙刑工具是一整套的,头部,四肢,上身,上完烙刑的人,身体全部皮肤都会跟铁具粘在一起,无法分离,但一般受过烙刑的人都活不下来。
景辕指指受杖刑和钉椅上的人,温声安慰他:“我看这两个已经快不行了,胥公子不必着急。”
受凌迟的囚犯左腿一整根腿只剩下骨头,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终于,黑子死了四颗。
烙刑的犯人被绑起来,刑具已经在炭火上烧红,侍卫正要用钳子去拿。
那人望着沉胥的眼神就像死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公子救命,救救我,公子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公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