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金喜魂都要吓没了,她以为苏桃是来检举他作风问题的,这种事,在大队里是没人管他,可这公社领导来了,一检举一个准,这小婆娘,没想到还有这个本事呢。
他赶忙一把拉住苏桃的膀子,咬牙切齿道:“不像话,你跟我出去,公社领导下乡来都是谈重要的事的,你跟我这穷耽误什么功夫呢。”
眼见得仇金喜就要把苏桃拖出去了,徐长功抬手:“我们下乡就是来视察百姓过得好不好的,既然这闺女有委屈,那就让她说,你松开她。”
仇金喜脸色铁青,觉得自己仕途到这里是结束了,他不就撩骚了苏桃一句吗?这婆娘,忒记仇了。
苏桃说演就演上了,这还没开口呢,眼里就起了雾气,谁能受得住这么俊的闺女掉眼泪啊,徐长功朗声道:“闺女,有委屈尽管说,我能做主的,一定替你做主。”
苏桃拿袖子揩眼泪,抽了抽道:“前几天,我差点被人害死。”
仇金喜愣了一下,这小婆娘是要添油加醋了是不是明明是他被他婆娘捶得要吐血。
徐长功点头:“你不哭,慢慢说,谁要害你了?”
苏桃撰着拳头,抽泣道:“头几天,咱们大队有个马寡妇叫何昌凤……”
仇金喜头顶要冒烟了,急的,这婆娘狠,要置他于死地。
“她上我家去偷东西,然后被我堵屋里了,她怀恨在心,就在四天前,我经过她家附近的那个桥时,一下把我推进了河里,要不是姚家大伯经过,我就没命了……”
仇金喜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愣愣地看着苏桃,不是检举他作风问题的?这个时候的仇金喜,长出了口气,只要不是检举他的就行,姘头他是已经顾不上了,不敢开口替马寡妇辩驳一句,生怕引火上身。
徐长功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铁青:“这太不像话了,都什么年代了,竟然敢公然谋财害命,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苏桃一边揩泪,一边走到门口,喊了姚志厚进来,然后拖着姚志厚走到徐长功跟前:“大领导,这就是姚大伯,他看到何昌凤推我了,也是他救的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他可以作证的。”
姚志厚紧张地点头:“是啊领导,我是看得真真的,何昌凤把苏桃推下了河里,苏桃掉进冰窟窿里,不是淹死也要冻死啊。”
徐长功气得脸色铁青:“这个何昌凤实在是目无法纪,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敢这么蛮横,她这是仗了谁的势吗?”
仇金喜刚才出的汗刚冷下来,这会儿叫主任的一句话吓的,浑身又烘热了起来,赶忙道:“这个马寡妇,在村里一向横惯了的,因为她男人以前是给大队里筑坝的时候被大石头砸死了的,所以她一直以此为资本,谁都不放在眼里。”
苏桃似笑非笑地看着仇金喜,仇金喜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甚至想着,苏桃要是多说一句,立刻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