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打个车带套衣服来城西出口接我,赶紧的我一会儿就到了。”
宋益笑了声:“操`你妈的使唤我倒使唤的挺好。”
我叩了叩手机后背,缓了嗓子说:“来接下我。”
我在宋益答应后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副驾驶座的男人,收回视线后见周殊锦的脑袋已经从毯子里抬了起来,他惨白着一张脸跟个没处投胎的野鬼一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在跟我视线对上后他又猛地缩了回去,随后我见他支起胳膊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双手里,好半晌我听见他起了个头:“我……”
我说:“车子下了高速在城西路口把我放下。”
周殊锦哑着嗓子像是在努力维持着自己嗓子的稳定问我道:“你要走吗?”
“……”我没搭腔。
好半晌后我听见周殊锦的笑声从他的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在这个密闭的车内飘飘荡荡了数分钟才像是被人掐了喉咙般地戛然而止。
然后周殊锦嘶哑着嗓子笑着道:“你滚吧。”
我无意去搭他这自以为是的腔调,好像当着我面吼上一句“滚”就能证明我是被他给吓跑的一样,实在可笑。
随后我听见周殊锦嘲讽般地继续笑道:“你以为我会因为我对你做的跟你道歉吗?”
“……”
“你做梦。”他说。
“……”
“凭什么?”他又道。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脑袋已经手心中抬了起来,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泛起了一圈红晕,本来张嘴好像还想要说些什么,在跟我视线对上后猛地咬住了唇。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他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上有一些轻微的血丝干涸在唇纹处,他垂眼静默了片刻后突然从裹着他的毯子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可真能把我给逗笑,如果不是这辆车里坐着两个他的人我相信我能够把他一脚从这车里给踹出去----他哪来的脸竟然给我在这里觉得委屈?
我实在没忍住问出了声:“还有多久回市里?”
没有人应我。
周殊锦给自己擦了许久的眼泪,突然抬起头又看向我。
他的眼角很红,还有一些未擦干的水珠濡湿他的睫毛,他的手从毯子里伸出越过车椅中间探过来抠住我的裤子上的裤袢,在我万分不耐烦都准备让人把我从高速公路放下得了的时候,周殊锦哑着嗓子小声说道:“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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