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听他这么问,忽然兴起出一口气的念头,于是朝他勾勾手指:“你要听他原话?那我告诉你啊,来。”
他语调上扬,眸光清亮似晨间的初雪,一点也没了昨夜那脆弱易折的模样。凤长曦又看呆了,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只见苏情在他耳畔悄声道:“他说啊,那些尸体死时都是一副精气耗尽的模样,就像做那档子事太多被榨干了,反正是极为不体面的死法。”
他说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道绵绵热气钻进了凤长曦耳朵里。凤长曦顿时僵直身体,表情虽没什么变化,耳朵却立刻烧成了粉色。
苏情看他这样便哈哈大笑起来。清朗的笑声与火红的衣衫将这条长街点缀出了鲜活的颜色来,两旁店铺有不少人都在打量他。就连方才盯着凤长曦的女子中也有一些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无一不是倾慕之色。
凤长曦被他这样戏弄却也不恼,由着他笑够了继续走。
苏情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他边走边晃着脑袋哼小调,发带上的宫铃碰撞间逸出极清脆的声音。凤长曦看了几眼,伸手捞住了其中一个:“这宫铃可有来历?”
苏情这回被他牵住了发带居然没恼,反而笑眯眯道:“我十七岁时师父赠的,这可是法宝,你别乱摸。”
他说完就从凤长曦手里把宫铃拿回来,凤长曦听道十七岁时心尖抽痛了下,面上却是不显:“白谪先生所赠,定然是极好之物。”
见他对师父这么有礼,苏情的心情更好了。二人掰扯了几句便到了丧葬铺门口,苏情扫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老板,这纸人怎么卖啊?”
凤长曦一言不发,只打量着铺子里的摆设。那老板正与妻儿焦头烂额的扎着纸人,听到后头也没抬起来:“何时要?若是近几日怕是无法了。”
“怎的”苏情又一锭银子丢在了老板面前的桌上,那老板眼见这么大一个银元宝,顿时扯出笑脸迎上去:“哎呀这位公子瞧您说的,有银子又怎会不赚?只是近几日定这些丧葬物的人太多了,我们已经忙不过来了。你瞧,我连儿子都喊来帮忙了。”
老板一边解释一边将银子双手递还给苏情,苏情却朝他摆摆手:“这银子给你,我跟你打听点事。”
老板一听居然有这种好事,赶紧把银元宝塞进怀里:“您说您说。”
苏情:“你可知这附近有一户兄弟二人,哥哥娶了个好赌的娘子?”
老板一拍大腿:“唉您说的肯定是隔壁两条街的陈家兄弟了,那家兄弟也是倒了血霉。哥哥是娶了个败家娘们,可那娘们前两日刚死了,就在弟弟离开的第二天,上吊死的。身后事的东西还是在我们这定的呢。”
苏情:“好好的怎么会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