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恬走进杂货店,一排排货架上的物品多多少少的蒙了一层灰,不少的角落也结了几团密集的蛛网。店里寂静,袁恬奇怪的看不到一个人在里面。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袁恬身子一僵,缓慢的转过身去。
便见一中年男人伛偻着身子,一只手上提了一盆鲜红颜色的月季一只手背在身后,缓缓的朝前走来。
“来客人了。”尖锐的声音刺得袁恬耳膜一疼,眼神在这个奇怪的店主身上扫视着。
店主微微泛白的脸上僵着一张笑脸,看起来诡异至极。左眼带着一只单片眼镜,镶金的边上垂下一根细长的金丝链条,显得整个人身上呈现出一种斯文又贵气的气质。
“咳。你知道仁和南路在哪吗?”袁恬挪着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礼貌性的开口询问。
“有些年头了,记不太清了。”店主挠挠脑袋,有些费解的问:“你是怎么来的?”
袁恬一开始看到这家店时就觉得很不对劲,如今这样的情绪在心中逐渐放大:“那没事,我自己找找。”
“既然来了,就带一样东西回去吧。”店长叫停了袁恬如风疾驰的步子。
袁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脚步像陷进了沼泽一般,粘在地板上动都动不了,后背起了一身的虚汗,浑身都紧绷着,头皮更像是万蚁爬过一般的发麻起来。
“我见你很喜欢我手中这盆花,那就送给你吧。好久没客人来过店里了。”中年男人坐回收钱的台子后,将那盆艳丽的月季摆在桌上,等着袁恬回身来拿。
“是个有趣的孩子,怎么这么胆小呢?”店长见袁恬不动,嘴巴一张一合的笑出声来。
“无冤无仇,还请大仙放过。”袁恬有一点搞清了状况,鉴于如今身受束缚的现状,袁恬只好低头求饶。
“喋喋喋喋,想当年我也是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人,那么多姑娘从城头排到了城尾就为了与我见上一面,怎地不过三百年的时间,这世道就变了?”店长说完从身上拿出一方黄铜镜照了照自己泛白僵硬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两分钟才哀叹开口:“还是老了,老了。”
“不老,哪里会老?您还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艳冠群芳的那一个。”一声轻灵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袁恬很确定没有另一个人在屋中,袁恬顺着声音看去,便见原本门口的那几本杂志上的摩登女郎的眼睛此时眨了眨,向注视而来的袁恬抛了一个媚眼。
袁恬感觉脑子晃了晃,身子在原地有些站不住了。
“还是小蝴蝶深得我心。”店长笑着,将铜镜塞回腹中。
袁恬瞪大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丝一毫,那个店长确实是直接将一方铜镜由衣服上直接塞进了腹中,奇特的是坚硬的黄铜镜没有丝毫阻碍似的就进入了其中。
“小姑娘,来者即客。按照以往的规矩,你得带一个东西离开。”店长脸上的笑容让袁恬深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