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临别前他看着老友的脸色,他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一看就很久没休息好了,咱们这个年纪啊,也不能只顾着工作,身体才是革命的金钱。”
“你说这个啊。”谭富摸了摸自己的眼袋,自嘲地笑了一声,“唉,以前也没有那么严重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越长越大,可能真的是用眼过度了吧?眼睛确实累得厉害,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地胀痛。”
不过今天倒是奇怪得很,他居然一整晚都没有感觉到胀痛,谭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忍不住翻出口袋里卫西给的会员卡翻看,笑道:“几年没见,小西性格变了不少啊,开朗了很多,居然还做起生意了。”
卫天颐一听,顿时没好气地跟朋友诉苦起来:“你知道什么,这个孽子简直都快气死我了,做的这个什么狗屁神棍生意,居然直接把家里当成了办公场地,你看着吧,我早晚有一天得把他搞的那些破玩意给拆干净了。你也是,根本不用搭理他,他给你的这个破卡,你出去之后找个垃圾桶直接扔了就行。”
谭富笑着劝了越说越气的卫天颐几句,不过他也不太信这个,为了安慰老友,立刻承诺过会儿就将这卡片丢掉。
卫天颐可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壕战友,心说这世上果然还是有明白人的。
结果没高兴多久,临走之前,他又看自己大儿子手上多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购物袋,打开一看,袋子里装满了糕点。
这是吃完喜酒还要拿伴手礼吗卫天颐简直要疯,然而大儿子一脸“你敢丢掉它我就敢打你然后让你一个月吃不饱饭”的表情,他又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车里,卫承殊一直沉默地盯着自家大哥,眼睛里写满千言万语。
一人一半的红包……
卫西专注地数完糕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看我干嘛?”
卫承殊转开眼,表情比来的时候更阴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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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友到别后,谭富一身酒气地离开宴会厅,下台阶的时候旁边正好有个垃圾桶,听到他跟卫天颐谈笑的助理便贴心地问:“谭总,要我帮您拿去丢一下吗?”
谭富愣了愣,看了眼垃圾桶,又看了眼自己手中那张平平无奇的卡片,当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鬼迷心窍地将东西又塞回了口袋里:“不用,我们走吧。”
下楼的时候他绊了一跤,差点摔在开来接自己的车轮下,好在被助理及时给扶住了。司机慌张地下车道歉,谭富捂住眼睛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紧张。最近他总是看不清楚东西,有一次开车的时候还错判了红绿灯,要不是路上的其他车子在他启动的时候疯狂鸣笛,他差点就径直开出去挨车撞了,刚才也是忽然觉得眼前的台阶是平地才一脚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