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是南宫玄。
见鬼了!她又不走夜路,为什么会在大晚上遇见鬼?
“已经很晚了,这种事你等明日白天再做。”那小手手心的粗糙,使南宫玄轻轻蹙起眉头,随即又松开恢复正常。
“啥?”贺兰蝶尾露出满脸震惊。
他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她被南宫熠奴役了这么些天,他有关心过她、安慰过她吗?
疑惑像地鼠钻洞越深,因他突然表现出的古怪柔情……
就在这时,贺兰蝶尾嗅到一股气味,由南宫玄身上隐约飘来,先是随风拂过她的口、她的鼻,再融散在夜风里。
那股味道实在太熟悉了,害她想刻意忽略都办不到,禁不住讶然脱口:“你喝酒了?”
原来如此,大少爷酒量太差,行为才会如此古怪。
咕噜噜----好死不死,她的肚子偏在准备戏耍大少爷之时,传出擂鼓大震的声响,向她不满抗议。
这样让人尴尬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南宫玄耳中。
“饿了?我带你去用膳。”南宫玄问非所答,冰凝俊容染开一抹笑。
仿佛她饿着肚子还在这里做苦力的可怜模样取悦了他,使他心生疼惜,忍不住想对她做出关怀之举。
“等、等等,你喝醉了?”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否则就他平时那副冷酷无情的死人样,一直对她那么坏,又怎会突然笑得一脸轻柔,说要带她去用膳?
“我没醉。”南宫玄嘴里嚷着没醉,语气有着浓浓的不满和认真。
脚步虚浮,他可以用“我打小就身体虚弱”来搪塞辩解,但当贺兰蝶尾加快脚步,越过他绕到他面前,他脸颊上那可疑酡红清楚映入她眼里,那句谎言她说不定真的会信。
她就知道,醉鬼都会说自己没醉。
好,她换个说法----“那你是病了?”
她可没忘记那天在樊安寺里他有多讨厌她的碰触,还摆出一副“我根本不想救你,只是不得不救”的可恨嘴脸。
那情景光是回想起,都会觉得……好疼,心里无限刺痛,痛得她不想接受他施予的任何小恩小惠和虚情假意。
“我正常得很。”南宫玄不只用说的,还要做----一记旋身、俯身、撩起覆额发丝凑近抵上她光洁的额头,“要怎样,你才愿意跟我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