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找到这个利益关系,是不是就可以将花玉芬彻底打败了呢?
想着想着,杜昕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孙长贵的老婆任彩霞,她觉得也该给她透透风,让她站出来搅合搅合,省得那个花玉芬有太多功夫来打邢建国的主意。
这天,杜昕月去代销点打酱油,看到几个妇女聚在代销点地中央的火炉旁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闲聊。其中,就有孙长贵的老婆任彩霞。
任彩霞因为儿子孙德胜对杜昕月依然成见不小,看到杜昕月走进代销点,她将屁股底下的凳子用力挪了一下,发出很大声响,然后厌烦似的侧过身去不愿看她。
杜昕月打完酱油,想了想又买了一块钱的奶糖和半斤瓜子。
她走到几个妇女跟前。
“婶子,大娘,你们吃糖,吃瓜子。”她笑呵呵地将糖和瓜子抓着挨个分给她们。
“昕月,这是有啥喜事了?咋分起糖来了呢?”一个女人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边嚼边问。
“没喜事就不能请婶子、大娘吃糖了?”杜昕月将糖递给任彩霞的时候,她将身子使劲儿扭到一边,并不去接也不睬她。
“咋,任啊?”杜昕月问她。
“你给的糖我可不敢吃,我怕咯坏了我的牙!”任彩霞拿声拿调地说。
“瞧任大娘说的,这是软糖咋能咯到牙呢?”
“没错,是软糖,软着哩,甜着哩。”旁边的妇女吧嗒嘴儿嚼着奶糖告诉任彩霞。
“你们爱吃就吃,别在那吧嗒嘴儿,烦人!”任彩霞不耐烦地瞥了其她几个女人一眼。
不想任彩霞一句话却给自己惹来了众怒。
大家都知道任彩霞家里有钱,可是她却抠的要死,在代销点坐了一上午了,也没见她掏钱给大家买个瓜子吃。现在杜昕月掏钱请大家吃糖吃瓜子了,她还说些不招人待见的话,真是可气。
“彩霞,人家昕月也是一番好心,你别这样对人家。再说了,当初不也是你们家先提出退婚的嘛,又不赖人家。”一个女人说。
“就是,还是昕月这孩子肚量大,要是我闺女被人家退了婚,我恨都恨死对方了,还给她分糖吃,真是美的她!”另一个早就对任彩霞有意见的女人说,她是村里有名的二虎婆娘,说话从来就不怎么经过大脑。
凑巧的是,她男人的小名也叫二虎,于是,人们便光明正大地跟她叫起了二虎婆娘。
“你说啥呢?”任彩霞急了,她腾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指着二虎婆娘,“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