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道,“我后日和父亲兄长要出趟远门,流年就交给你了,你不回来,我走也走得不放心,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重生端了热水进来,慕流年绞了热毛巾给方清池。
传递毛巾的过程中,二人指尖相碰,慕流年手指像过电般的一撒手,差点将毛巾掉在地上,方清池一把接住,目光与他胶着一番,又各自避开,方清池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些微的红,轻轻说了声,“谢谢”。
而慕流年背过去的脸却像火烧云一般,艳丽得无可方物!
季翦尘等了半天,没等来顾少白一声招呼,有些不悦地道,“我是空气么,顾三少?”
顾少白嗫嚅着唇,半晌才道,“你也来了!”
季翦尘凑近他,与他鼻尖盈寸的距离,逼问道,“我是谁?”
顾少白将脸一别,像蚊子一样哼唧道,“翦尘……哥哥……”
他闭上眼,万般狼狈,觉得为了钱财把气节都舍了,是不是有点太没出息了呢?
季翦尘勾唇一笑,看他难堪的样子,反而觉得心情大好,决定不予追究他蚊子般的声音了。
顾少白赶紧后退了两步,也湿了块帕子,递给季翦尘。
季翦尘受宠若惊,虔诚地接过来,把超级漂亮的脸擦干净,“三少爷,说吧,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
顾少白道,“真是瞒不住你的火眼金睛,我正有一事相求。”
季翦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咳了两声。
顾少白赶紧给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有求于人的时候,气节、傲骨什么的,都是浮云。
“那个,翦尘……哥,我和父兄要去漠北,你能一同去么,路途遥远,我担心父亲和兄长的安全”,他对上季翦尘有些不以为然的眼神,迅即又说道,“规矩我懂,你说,多少钱?”
等季翦尘掐手指算钱的过程,顾少白的心一直在滴血,其实顾家也有随行护卫,对付一般的土匪和流寇不在话下,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慕清沣。他拿不准慕清沣对顾家的憎恨程度,万一那人突发奇想要把顾家一勺烩了呢!
不知何时,季翦尘的手指已经停了,一双妙目热汽腾腾地盯着正啃指甲的顾少白。
顾少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上下看看自己,并无不妥,这才战战兢兢地问,“怎么,把我论斤卖了都不够么?”
季翦尘鼻尖凑过来,嗅了嗅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抽了,似乎不知不觉间对眼前这人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