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郭溶月放下心来。
“若是他愿意和你相守,我会想办法送你和孩子和他团聚,你们找个小镇隐姓埋名也挺好。”谢恒临说。
郭溶月隔着被子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眼中含泪道:“殿下大恩大德,溶月没齿难忘。溶月也替我腹中孩子,谢谢殿下庇佑。”
谢恒临让她安心养胎,等自己的消息,便出去和心腹的暗卫商量这事了。
这孩子来得太突然,谢恒临光是忙着应付父皇母后都疲累,面对江逾白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事关皇室血脉,江逾白这辈子到底想干什么谢恒临还没确定。以前是把真相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是一有了这孩子,谢恒临根本不敢说了。要知道这个秘密要是泄露,不止是他,连郭溶月和她腹中孩子都会有大麻烦。
镇西将军吴武暴毙的消息是十来天后传来的。听说是喝醉了酒跌进粪坑里溺死的。
谢恒临把密函烧掉,难过得趴在桌子上半晌没抬起头。
他还记得孙连安那日在大殿里说的话,他说:“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臣民在受苦却包庇偏袒不作为,你这个昏君!”
谢恒临一直以为这江山虽然偶有天灾人祸,但总的来说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都是父皇治下有方。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很多人没有孙连安那样豁出命的勇气。况且,就算有赴死的决心又如何,如果没有江逾白,这事儿不还是不会有结果,
仔细想想,之前水患的事,父皇虽然惩治了那个宣州知府,却没有更深地把背后的势力挖出来就草草结了案,其中一定也有隐情。
他知道,天下这么大,世事不可能都公平,他也明白,父皇身为一国之主也许在用自己的方法周旋和制衡,可是不管怎么说,当皇帝,难道不应该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使世事公平,使国泰民安吗?
难道我将来,也会成为这样的皇帝吗?
谢恒临想到这里很担心。他忽然不确信自己能不能,有没有资格当皇帝了。
江逾白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从来不告诉他,在他面前也从没说过他父皇坏话,江逾白总是埋头做自己能做的事。
这样说的话,适合当天下君主的人,或许确实是江逾白更合适。
正在这时,外面侍卫来报,说宁如许来了。
谢恒临有一阵子没见他了,忙收敛了情绪请他进来。
宁如许一进门就快步走来拉住他胳膊,急切地说想离开京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