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闻镜带陆有矜步入厅中时,有几个人正等在阶下,聚在一处七嘴八舌地议论。
“又在商量晚间入宫的事儿呢?”
“咱们商议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
“哎呀,皇帝还没咽气呢,谢将军不是说不能着急么?”
“真是熬人……”
陆有矜愈听愈惊,朗朗白日,这些人竟毫不改色地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他用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和疑问,走上前发问道:“你们是朝廷的官员吗?”
一人转过头,用眼角斜他:“你又是谁?”
“右银门守将陆有矜。”
“什么守将!”那人不耐烦的开口道:“不知道规矩么,少插嘴!”
冯闻镜忙上前打圆场:“是章召让他来的。”
那人却不听,对陆有矜的肩头猛一推搡:“去去去,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陆有矜立在原地,风卷起他的袖口,身形却丝毫未动。
那人脸面一红,看不出陆有矜的功夫竟如此好。便使出暗劲,又伸出手猛一推搡。眼前的少年却还是执着地钉在原地,眉眼并不锐利的望着他,也并不在意他的难堪。好像自始至终从未刻意刁难。只是裹挟着风轻云淡旁观了一场他并不是很有兴趣的笑话。
那人登时被激起满腔怒火,咬着牙蹭一声拔出斜在身侧的剑,直指陆有矜:“你,快滚!”
利刃在日光下闪出惊心的光芒,霎时,所有目光都凝在二人身上。
远处走过来一人,握住拔剑人的手腕劝道:“别这样,这人我认识。”
又转向陆有矜道:“陆兄对不住,这……”
竟然是章召,陆有矜心头一阵发冷,他微微退后,扫视众人开口道:“我是右银台的守将,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这儿发生了何事么?”
章召见他口气中有商量的意思,便上前缓声道:“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他们说的……都是实情,我正准备让你知晓!”
看样子他们早就在商议改朝换代的事儿了,陆有矜兀自站在原地,冷道:“即便皇帝真的有个好歹,也有太子继位,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章召绷着脸冷笑几声:“陆兄这么说章某就不能认同了,那个位置自然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