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矜把烛火吹灭,拍拍床榻笑道:“好软的床。”
屋内瞬间漆黑,只有月光的影把屋内的摆设射向墙壁。
陆有矜穿着白色的绢衣平躺在谢临身旁,也不盖被。谢临忙不迭地往里头挪――这惊慌涩然的样子直撞在陆有矜心坎上。他迅速欺过身子,把畏手畏脚的某人揽在怀里:“你今晚脸红得古怪,恩”
陆有矜呼出的热气在耳旁盘旋,谢临半边脸颊滚烫,他只含糊道:“热水泡的……”
他们近在咫尺,谢临能闻到陆有矜身上的艾草味道,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心忽然变得很软很甜。
陆有矜轻挑好看的眉峰,也不追问。
谢临仰面躺在陆有矜身边,任那股奇异的燥热褪去,艾叶水洗濯了他的疲累,此时全身只剩清凉和舒爽。他枕着胳膊,静静的想事情。
陆有矜把他的胳膊抽出来:“别枕胳膊,明天会疼。”
谢临笑笑,没说话。陆有矜侧过脸去看他,谢临玲珑而悬直的鼻梁在夜色里轮廓模糊。陆有矜把左胳膊放到谢临枕上:“真想枕,枕我的。”
谢临尝试把头枕上去――不舒服,也不是不舒服。若是白日,这般举动在两人也是正常,可这样星光朦胧的夜晚里,只觉怪羞耻的。
谢临转过身子,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想尽快入睡。
陆有矜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他把身子贴上去,在谢临耳边轻缓出气:“阿临,说话。”
“折腾了一天你不累?”谢临的声音很冷清,和旖旎的春夜完全不相符:“睡吧!”
“我不累!”陆有矜的劲头丝毫没被打消,反而显出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试的是什么?陆有矜自己也说不清----他只知自己就是想和谢临说话,就想逗弄他,就想……想不出了,但陆有矜朦胧的察觉出这个想法定和火烧火燎的小腹有关。
“说说话嘛。”陆有矜在夜里显得可爱又憨傻,带了撒娇的腔调:“说什么都行。”
谢临阖上眼皮,强迫自己睡着:“明天……再说。”
黑夜遮掩住了人的面庞,也褪掉了人的拘谨。陆有矜胆子大起来。
他逼近谢临,尺把长的距离,把那张俊俏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啧,那微鼓的面皮泛着光,无辜地让人想捏一把。
“不行!”陆有矜用胳膊支起身子,霸道地趴在谢临耳边问些无聊话题:“你之前和女人……”
平日里也算一本正经,一到晚上却问这些事儿。谢临觉得好笑:“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