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是把最珍视的献给了自己。是仅有的,也是所有的。
“我不缺钱。”谢临把哽咽吞到嗓子里,又把那几块银子塞给顾同归,诚恳道:“表哥,别和我推让!我真没什么难过的日子。你和他们混,身上必须有银子。”
谢临随即压低声音道:“表哥,这些人在哪里落脚?”
顾同归迅速地向后退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还在远处等待的山匪,低声道:“你不用管,没人强迫我留下。”说完这句话,顾同归翻身上马:“时间不早了,我去找他们!”
谢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忙拉住马的缰绳急问道:“那……我怎么找你?”
顾同归笑笑,朝陆有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去深柳堂找他。既然这位是你朋友,还能不知道你在哪儿?”
说罢深深看了谢临一眼道:“阿临,保重吧。表哥不在你身边,你凡事都要多留心。”
他抖抖缰绳,独自朝那十几个山匪骑去,一队人马没有丝毫停留,转眼便呼啸而去。
等那队人马走远,陆有矜才牵马来到谢临身边。
两人默默无语地骑到树林里,已近凌晨,江琛正坐在杏树底下。
江琛从地上爬起来漫不经心道:“你和那个山匪聊得很投机,你认识那人?”
谢临皱皱眉:“他不是山匪的。”
一路上,只有陆有矜始终不发一言,阴沉着面孔。
谢临坐在追月背上,探出身子调笑:“我们陆公子怎么啦”
陆有矜手按佩刀目不斜视,那样子连江琛看了也怕,谢临却折了杏花枝,轻拂那持利刃的手:“陆公子好俊,不说话好有杀气。”还很夸张的扭头问江琛:“现下是春天吗”
江琛淡淡扭头,不愿搭理谢临的无聊举止。
陆有矜扯过那花枝,顺手斜劈在地,那柔软的花枝竟像被注入了力量的暗器,牢牢扎在泥土里。他一纵身,把马背上张口结舌的少年顺势拉到自己马上,带有惩罚性地把他横放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