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她或许会考虑跟我在一起。这里用的是或许,因为我不是她,无法判断她真实的选择。
“铃珑,你就是你,做真实的自己,不用为了谁或是外在的眼光去勉强或是伤害自己。当然,如果你意愿强烈想变性,就另当别论了。在没百分百确认之前,做你自己就好了。”她继续说道:“别人因为你的行为和穿着误会你,取笑你,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也没有真的想跟你做朋友。这种人,不理就好。随他们去吧!”
她后面说的肯定是因为姚季昌总是说我不男不女才劝解我。
看着她疲累却依然对我耐心体贴的样子,我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扬着脸看着她,认真的和她四目相对,看着她早已刻在我心上的模样,轻轻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泛青的眼圈,心疼无比。
她好似被我这么看的不好意思了,闪烁着眼神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吸引你。”
在我故意这么说完后,她的脸跟变魔术似的刷地一下变红了。
她猛然站起,说:“别胡闹了。时间不早了,上去洗洗休息吧!”
洗完澡后,时间确实已不早了,我一直躺在床上,双手枕头,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跳着。它是静音的,那一刻,我却像通了神灵似的能听到它走动的声音,像极了催促声,快、快、快……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她的房门口,周围寂静一片,我想她或许已经睡下了。那么,我进去看看她应该不过份吧?就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看一眼就走。
我如此自欺地说服了自己,轻轻拧开了她的门,推开,门的质量非常好,轻悄悄地,没有发出任何会让我心惊肉跳的杂音,我就这么走到了她的床尾,静静站着像个幽灵。
她面朝墙壁侧睡着,那头长发在脑后伏贴地散在枕头上,跟我已完成的画作一样,我一寸寸地扫视着,像是在检视,唯恐自己作画时没有完美表达出眼前这一幕静态之美。
慢慢地,我被她摆在脸边的手吸引了,在床头调暗的灯光映衬下,肌肤的颜色并不是那么白皙,却像是一副富有高饱和度而通透的极美画作,这种自然之美,是任何技艺高超的画家都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