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这个命令简单,可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被世人知道,也难免民心不稳。
他一直待在最严重的城区,和外界隔绝,只除了定期有草药送进去。
苦天不负有心人,他在那里待了两个多月,除了有十几个年迈的老人没能熬过去,其余人都痊愈了。
瘟疫的流言也消失于无形。
他笑话姜知甜:“你素日还假惺惺的劝我要搏个什么功名、前程,实际上呢?
我稍稍离开你,你就丢了半条命。
我看我没这个建功立业的命,以后就守着你和儿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姜知甜伶牙利齿的道:“第一个,我从来没假惺惺过,一向都是自己本来什么样,就什么样。
第二个,我可没劝过你搏功名前程。
第三个,我也没丢半条命,就是一时没想到。总之你别混赖我。”
顾知远扑过来,道:“让我瞧瞧你本来什么样?”
姜知甜打掉他的手,道:“我不信你说的话,以后你怎么打算?”
顾知远放开她,摸了摸下巴道:“以前吧,我对行医无可无不可。
当初来京城,琢磨的不过是怎么把草龙珠酒卖出去。
如今倒是不成问题,好歹有晋王顶着,他门路宽,又有这几次交道,多少有些情份吧。
但这次去中州,我触动挺深。一个好郎中,那救的可不只是命。”
那是千千万万人的命。
好像说着没什么,但一旦死那么多人,可真是尸横遍野。
若因他一人之力,能救这么多人活命,那是大恩德。
姜知甜对此也有感触,虽然不愿意他去冒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是肯将自己的私心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