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钰神色倦怠,显然是熬夜耗费心神。洛钰本来身体就虚,经不住这样折腾,苏霁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一看洛钰的神色就把她包进被子里裹成一个球。
苏霁茗安顿好洛钰,为她掖了掖被角,斟酌了一下言辞,“你先休息,我把战后的事情商讨完就回来。”
“嗯,”洛钰点头,“早点回来。”
苏霁茗虽然笑着答应,出帐之后却有一点迟疑。她总觉得,洛钰刚才的状态不对,不是什么见到故人的样子,倒更像是……被人下了蛊,连身体都没有办法操控的样子。
虽然苏霁茗心里有所疑惑,但毕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依据。所以苏霁茗选择把疑惑压在心里,先先去处理战后的事情。
自然,她也就不知道,洛钰在帐中吐了一口血的事情。
苏霁茗不知道,可是刚走进帐子里的嗣水和嗣木看得清清楚楚。
“殿下?”嗣水又惊又疑,“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毒还是……”
“无事,”洛钰摇摇头,打断了嗣水的猜测,“嗣木过来,嗣水把这里收拾好了。”
嗣木本来就是作为随行医师的身份伺候在洛钰身边的,洛钰寻常的头疼脑热都是嗣木一手操办。虽说让太医院首席医官的弟子做这些算是大材小用,但嗣字辈本来就是给为了伺候洛钰才培养的,嗣木也习惯给洛钰调养身子了。
洛钰的确身体虚弱,这大概是自小不见天日,后来又忧思过重的原因。但是到底一国公主,也不差调养身子的药材,所以就算是虚弱,也没有到了吐血的时候。
“殿下,”嗣木跪在地上,“恕奴婢才疏学浅,难以看出殿下的病因。殿下的脉象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什么病症。”
“因此奴婢猜测,这大概是……一种蛊。”
洛钰其实心里也大概猜出来结果了,毕竟这段时间怎么折腾都没事,不见得能突然中毒。况且嗣木的医术也不算低,既然嗣木都看不出来,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但猜出来结果是一回事,洛钰心里惊疑依旧不减半分。苏霁茗的确了解洛钰,当时站在城墙上,洛钰有一瞬间的感觉的确是麻木的,怎么也动不得,像是有谁摁着她的肢体一般。
问题在于,这蛊从来没有发作过,所以一切病症都没有半点线索。是什么时候下的蛊?是北狄王来皇宫的时候吗?还是……早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