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咖啡馆,拐角的卡座上,坐着个少年,身着靛青色厚重的汉服,剃着平头。
如果花亦辰此时开了阴阳眼,便能看见他的一个熟人,或许算不上熟人,不过打过一个照面,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靛青色被阴影覆盖,多重色彩重叠,浓墨重彩之下,恍惚成了黑色。少年尽量蜷缩在角落里,似乎也是怕被发现。当值期间,他是偷溜的,胆小如他者,已经相当罕见。
咖啡馆紧闭的大门前,摆了一圈三岛由纪夫和太宰治的书。少年从阴影下略微抬起头,没看走的两人,反倒是看向一旁,明目张胆趴在吧台的一只虚弱的鸟禽。
那只鸟忽略了少年,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墙外的两人。
少年做贼心虚,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抓个现行,贼眉鼠眼的发出“嘿嘿”的声音叫吧台上的那只鸟。
鸟终于给他面子,极不情愿的转过头。
少年用口型说道:“该走了。”
鸟甩了个脸色,又脑袋转回去,任少年如何“唔呼哈嘿”都不理睬。
尤念给花亦辰挑了本三岛由纪夫的书,轻薄的一本,几乎没分量,也方便飞机上催眠,“这本怎么样,才二十块。”
花亦辰接过书,立刻夸赞:“真勤俭持家,敢问你有亲妹妹或姐姐不,一定要亲的啊。”
尤念习惯他这副模样,不冷不热的说:“堂姐妹倒是有几个。”
花亦辰赶紧摇头,顺便自个儿找台阶下:“那就算了,血统不纯正,不考虑了。”抱着两本书,轻轻揽着尤念的肩,两人朝门口的收银台走去。
鸟始终在看,脖子转了九十度,又转九十度。灯光暗淡,身影模糊,已经看不清什么。
“嗨----”少年又开发出第五个音,一时安耐不住,脱口而出,“阿凯!”
鸟蓦地伸长脖子,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瞪得狠,明黄色的瞳孔里满腔愤怒,分明是一只小型秃鹫。
少年被瞪怕了,缩回椅子里,怯怯的像是给自己辩解:“该回去了啊。”
花亦辰买了两本书,一本尤念给他挑的,一本便是那本砖头,他给尤念挑的。
客人一走,收银员也要下班,人走灯灭,只剩下一人一鸟面面相觑。阿凯方才不情不愿的张开双翅,扑到少年脸上。少年敢怒不敢言,泪流满面的起身准备撤。
第47章搬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