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长讲过话后,礼炮齐鸣,开幕式正式开始。由数十匹马组成的马队,在套马的汉子的振臂高呼下飞驰而出,马蹄溅起的雪花雾气蒙蒙,震撼的场面是在电视里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马队后面跟着骆驼队伍,接着是驯鹿队,后面是各个苏木和嘎查的代表乘坐的花车,最后出场的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在看到乌力吉的时候林盈拼命向他招着手。
所有人都走过后便是蒙古族传统节目演出,人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蒙古袍载歌载舞,他们的热情和喜悦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开幕式在中午的时候结束了,下午是骑马和射箭比赛,乌力吉的比赛在第二天。林盈和秦秋兴奋得顾不得寒冷,吃过午饭早早守在赛场看比赛。在看过赛马比赛后,林盈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大佬都喜欢去澳门赌马了,现场看赛马真的热血沸腾,连她这个彩票都没买过的人都想赌一赌哪匹马最快。秦秋笑着承诺:“以后带你去澳门看真的赌马。”
宝音叔知道秦秋一直想住一次蒙古包,他便悄悄地不知从哪里搞来四个铺位,晚上让秦秋如愿以偿的住进了蒙古包。但果然如林盈所说,十来个人挤在一个蒙古包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现在不是挑的时候,这是宝音叔的心意,而且能和林盈躺在一起,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他也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他们看了乌力吉的比赛,他发挥出色,成功晋级,准备参加最后一天的决赛。决赛时乌力吉不敌对手,拿了第二名,有些垂头丧气,宝音叔却很高兴,觉得能拿到名次就很了不起了,秦秋和林盈也觉得,输给那个熊一般的对手一点也不丢人。
看过闭幕式,一行人高高兴兴地返程,愉快的气氛持续到快到家的时候戛然而止,宝音叔接了个电话,山寨电话漏音严重,林盈和秦秋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听出语气的焦急,宝音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乌力吉听到电话里的传来的声音,急得双目赤红,和宝音叔焦急地边说边比划着。秦秋觉得事情不对,使劲踩着油门向宝音叔家赶去。
挂掉电话,宝音叔又不知给谁打了电话,说了几句便结束通话。他让秦秋再快点,乌云突然大出血,怕是要早产。嘎查里没有医院,他刚给苏木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院长说这种情况他们治不了,院里唯一的救护车刚出诊去了,来不及赶过去,院长让他们自己找车尽快去旗医院。
他们本来离宝音叔家就不远了,几分钟便到了门口,秦秋把车子掉了头,不敢熄火,宝音叔和乌力吉在车子还没停稳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林盈跟着进了屋,没两分钟,乌力吉就抱着虚弱的乌云跑了出来。
乌力吉把乌云放在了后排座上,自己低头钻进车里,半蹲半站蜷缩在乌云旁边,给她擦着脸上的汗,林盈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用同样的姿势蹲着,秦秋现在无比庆幸当时买车时特意挑了宽敞的迈腾。宝音叔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扯着嗓子喊:“走!”秦秋油门踩到底,一路开着双闪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向旗医院开去。
路程过半的时候,林盈察觉到乌云的羊水好像破了,羊水冲淡了血的颜色。乌云已经虚弱得呈半昏迷状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乌力吉在不停地跟她说着话,宝音叔一会看路一会回头看他们的情况,秦秋则目视前方,紧紧抓着方向盘,死命踩着油门,发动机的咆哮声让人觉得车子随时都会爆z。
林盈咬着牙没吭声,现在她说什么话无疑都是雪上加霜,除了制造恐慌没有任何作用。车上虽然开着暖风,但乌云下身已经湿透,一点风都会让她冷得打颤。她迅速把羽绒服脱下垫在乌云的臀下,合上衣襟,把乌云的下身包裹住,希望能让她暖和些。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秦秋用了三十五分钟就赶到了,路上多个测速点的闪光灯在他们经过时爆闪,他的驾驶证够吊销几次的了。
到了医院门口,宝音叔先跳下车喊医生,乌力吉抱着乌云紧随其后往医院里跑,林盈只穿着一件毛衣跟着奔跑。医生边把乌云推向手术室边询问情况,这个医生不会说蒙语,宝音叔的汉语已经说不利索了,乌力吉更是只知道盯着乌云看,林盈直接向医生汇报:“怀孕31周,单胎,突然大出血,途中可能羊水破裂,从出血到现在大概一个小时,孕妇无不良嗜好,其他就不知道了。”
医生点头,把乌云推进了手术室,护士把他们一行人挡在了手术室外面,让患者丈夫赶紧去办理住院,签手术协议。此时秦秋已经停好车赶到,看乌力吉还处于呆滞状态,拉着他去签手术协议,然后又跟宝音叔一起去办了入院手续,回来才发现林盈只穿了件毛衣手臂抱在胸前站在手术室外面,米色的毛衣上已经血迹斑斑,双手也被血染得暗红。秦秋赶忙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给她披上,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林盈直到此刻才害怕起来,如果乌云出了事怎么办如果秦秋开车遇到意外怎么办?她看着秦秋,声音颤抖着对他说:“以后除非紧急情况,千万不要这么开车!答应我!”秦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保证:“好,我答应你。”
手术过程异常漫长,在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孩子被放在保温箱里推了出来,红红皱皱的皮肤,比秦秋小臂还小的身躯,小嘴上插着氧气管,身上贴着各种仪器的线。让守在外面的一行人看了一眼,护士便把孩子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乌力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