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被吊了起来,晏柠追问:“是什么?”
“周总叫来了公司多位股东,正在楼下会议室开大会,说是要对你进行批斗。”小张口中所说的周总,正是晏美建筑的二股东,一个存了心要踢她出公司的人。
晏柠一听就来气,她现时代表父亲掌管公司,也算股东之一。
特意避开她,是当她死的吗?
眼里闪烁着怒火,晏柠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不想让她出席,她偏要去看看这帮老男人又准备搞什么“大戏”。
站起来,晏柠快步离开办公室。
搭乘电梯往下了一层。
这一楼层是二股东的地盘,不用多想,从她踏出电梯开始,肯定会有人跟他去通风报信。
果真如她所料,等她来近会议室时,那里已经散会了,陆陆续续有人走着出来。
这般焦急结束,看来这个会议如实像小张所说的那样,是跟她有关的。
晏柠继续往前走,来到会议室门口时,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几位是公司的管理层员工,平时在工作场合,他们向来两边都不得罪,一边向她示好,另一边又跟二股东打小报告,妥妥的墙头草。
如今见她来了,几人主动地问好,仿佛刚才没参加会议一般。
后面那几位是对她不待见的老古董。那些人朝她扫来冷眼,还阴阳怪气地边走边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靠谱,开个会还不知道准时来,公司若不是有我们在,早就倒了。”
好笑吧!背着她开会,现在还怪她缺席。
这些人早就被二股东洗脑了,晏柠懒得跟这几位老油条争辩。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无是处,她还是省点力气跟那个教唆者正面交锋来得直接。
往会议室走去,那张宽大圆椭形的会议桌只剩下坐在顶部的一男人。
那人便是周学炜,典型的油腻中年男人。头上地中海半光头,腰上还有个圆咕噜的肚腩。
每回看到他强行将旁边那些稀疏的头发往上梳,晏柠都觉得很滑稽。
而许嘉熠平时特讨厌他,还私底下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猪油膏”。这三字如何得来,看他的肚腩便知晓。
周学炜明显收到她来了的风声,看到她时没有任何吃惊的反应,还冲她暗暗挑衅:“哟,晏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晏柠觉得好笑,“这晏美建筑以晏姓行先,我来自家公司逛逛,不很正常吗?”朝会议桌走去,走近时拉开了一张椅子,优雅落座,跟周学炜呈七字直角坐着。
两人视线交汇产生了火花,晏柠将手机摆到桌面,抱着手臂问:“不通知我来开会,这会议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周学炜目中无人地笑,轻蔑的语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就是你接手公司的这两个月,公司一直在亏损。股东的钱可不是给你练手的,我们在商量是否要给你调个岗位。”
周学炜将桌面上一本橙色文件夹扔了过来,“这个东城项目,你也拖得够久的,我们已经没耐心等下去了,你要是拿得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要是拿不下,脸皮也别那么厚,霸占着位置又不赚钱,还是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回家玩手指去。”
说话的时候,周学炜站了起来。慢悠悠走着,最后站在晏柠的身后,戏精上线的一叹气。
越是狼子野心的人,就越是懂得伪装。若不是清楚他的为人,还真被他如今这一脸关切的样子给欺骗了。
他语气深长地开声:“柠儿啊,叔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有时真不想太为难你,但你也要懂得何谓良禽择木而栖。”
晏柠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漠然地继续坐着。
见她没有回应,一只肥厚的大掌搭在了她的颈侧,周学炜将话说得明白一些:“你想在这里坐稳江山,得要找一个有份量的靠山才行。”
这话满满的暗示。自她接手公司以来,周学炜已经明示、暗示过无数遍,他想要潜她。
大掌沿着脖子一路向她的肩头滑下,晏柠侧目看着他那只大肥手,周学炜还故意摩挲她细嫩的肌肤,惹得她一阵恶心。
晏柠压着怒火,没急着去甩开他的手,而是伸手拿起了周学炜放在桌面上的打火机跟烟。
往烟盒抖了一根出来,将打火机盖子一推,蓝色的火焰燃起,她将烟凑过去燃着。
晏柠难得没有反抗,周学炜还以为有戏,那嘴脸起来,一脸无辜地抬起那根因用力过度而掰折的烟。她先看看烟头,再转眸看回周学炜,呈上违心的歉意。
“不好意思哦!我刚才有些走神了,好像看到有只狗在我身后想要咬我,我一个心急呀,就拿烟去烫它了。没想到我烫的,竟是周叔叔您啊!”
晏柠绕了个弯,却在骂他是狗。周学炜忍着手上的疼意,抬起手臂指向她,气急败坏道:“晏柠,你别不识好歹,你爸现在已经是个疯子了,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一句骂不爽,他又叉腰接着开声,还极其的自信。
“这公司以后是我的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我最后一遍提醒你,你要是乖乖听话当我的狗,我估计还会给你留一口吃的。但你要是再这样冥顽不灵,别怪我让你一个钢镚都落不进口袋。”
好大的口气。
晏柠将手中那根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拍了拍手中的烟灰,故意挖苦:“你这个年纪都能当我爸了,还想吃嫩草,知道羞字怎么写吗?”
周学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