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定是刘大哥他们!”士仁看到一队车马向涿县奔来,立刻喊了起来。
“这么远,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士仁哼了一声,从城上跑下来,来到城门口,这队车马也靠近了,为首两人自然是刘备和张飞。
看到士仁,张飞大声喊道“士仁,你怎么不在伯母身边照料,跑这里做啥?”
士仁被张飞吼的浑身抖了一下,他可是领教过张飞的厉害,不由低着头说道“那个..我娘子在呢,我笨手笨脚的,也做不来什么。”
刘备拦住张飞,他知道张飞其实是在责怪士仁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但他觉得此事不能怪他。
“好了,还是速速先进城吧,这位百将,这是蓟县马县令为我出的文书。”说着,刘备把马强盖了县令大印的一卷帛书递给了守门的百将。
百将是汉代的军职,汉军以伍为最小军事单位,往上分别是什、队、屯、曲、部、营、军,其中一屯便是一百人,为首的即可叫屯长也可以叫百将,一般说百将听的人会更开心一些,因为好歹有个将字。
汉代的将可的金贵的很,一般一个营五千军士的长官也不过校尉,卢植等人平定黄巾时也不过是个中郎将罢了。
这百将接过帛书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和士仁说的一样,面前的刘备真的是蓟县马县令的得力助手,对着身后一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拜道“韩郡守早已听闻刘公之事,已安排最好的医师照料令堂,请随我来。”
“什么时候派的?我怎么不知道?”士仁一脸懵的看向说话的百将,自己出来的时候不还是一个普通的医者么,而且这个医者要照顾数十病患,忙的不可开交,什么时候派了最好的医师去了?”
刘备却是明白这是在对自己示好,谢过后便带着众人去隔离区找自己的母亲。
涿郡隔离区的建设自然没有蓟县那么完善,但好歹也算是隔离了病人和普通百姓,刘备刚到隔离区,就有人迎了上来,一路带着刘备来到了一个大宅子,士仁咂舌不已的后面低声说道“这不是只有官吏和士族才能进的隔离区么,我们怎么能进?”
张飞哼道“大哥是汉室宗亲,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刘备笑了笑,他虽然自豪于自己的血脉,却也明白在没有得到朝廷认可前,自己的血脉并不值钱。
刘备的母亲果然被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病房,这里的环境和外面那些大通铺决然不同,不仅仅是独门独院,还有专门的医师照料,这个医师去过蓟县学习,还认识刘备,见刘备来,极为高兴的把自己近日出的药方给刘备看,刘备看过后发现都是李珰给出去的,便也放心了下来。
这些日子,刘备也算半个对黑瘟的专家了。
“可是我儿回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刘备的声音,也可能是感觉到了刘备的气息,本来昏迷的刘母醒了过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刘备听到呼喊,急忙握住了母亲的手,轻轻拍打,表示自己在。
“你..你不是在蓟县为马县令效力么,为何回来了?”
刘备看着母亲有气无力的样子,握着手还可以感觉到其身体还在发烧,加上之前的昏迷,这是休克期的症状,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刘备不禁回忆起父亲早丧后自己母亲辛苦拉扯自己的一幕幕,泪从眼涌,说道“孩儿听闻母亲病重,心乱如麻,如何还在蓟县呆的下去,便和马县令请罪告辞,对了,母亲,马县令还为你准备了药材,还有这位,是我恩师之妹卢夫人的侍女,也是马县令和卢夫人特意借给孩儿来服侍母亲的,还请母亲安心养病,必然可以恢复。”
刘备母亲听了,气的手直抖,她哆嗦的指着刘备骂道“你这糊涂子,之前听士仁说你是马县令的左膀右臂,协助其治瘟救人,连左邻右舍都来夸赞,如今你一走,岂不是耽误了治瘟大事?为我一老妇而害千万人,你...我...我...我今日就死在这,省的招人责骂。”
说着,刘备母亲就要扒着床要往地上撞,张飞等人急忙拦住,刘备则是又羞又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飞眼珠一转,扶着刘母说道“伯母勿要气恼,刚刚我大哥没说清楚,是马县令特派我大哥回来帮助涿郡治瘟的,有公文为证!”
说着,张飞狂对刘备使眼色,刘备啊啊了两声,连连称对,又拿出公文递给刘母看。
刘母一看,果然是盖了蓟县大印的公文,公文上尽说刘备治瘟有方,建议涿郡太守启用刘备的话。
刘母这才放下心来,她本就还在病重,这心一松,又昏迷了过去,这又是一顿折腾。
刘备让侍女帮忙服侍自己的母亲,又谢过这几天照料自己母亲的士仁夫妇,这才和张飞一同前往郡守府。
涿郡郡守韩卓听到刘备到了,急忙带着众人前往迎接,刘备在涿郡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郡守说上话,他此时不过二十岁出头,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韩卓在看了马强的公文后,当下辟刘备为涿郡医曹掾史,主治疫事宜,刘备拜谢受之,也算是正式走上了仕途。
——乌桓草原
丘力居焦急的在一个帐篷外走来走去。
这个帐篷里的是他的独子楼班。
也是未来乌桓的王,此时不过十岁。
在丘力居边上还有一青年,见丘力居如此坐立不安,便劝道“楼班大人乃星辰下凡,必然无碍,父亲无需如此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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