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从东乡赶回来,奔波一天的校尉差役们都等着离开,但却等到了陈啸庭让众人准备行动的命令。
此时已近下午,百户所内除了陈啸庭带回来的人,余下并没有多少人。
陈啸庭此时猜测,张震山之所以没有召集其他人,可能是怕闹出动静后泄密。
干好陈啸庭带人从外面回来,与广德府内没有勾结,正好办这机密之事。
世人对锦衣卫敬畏交加,而对锦衣卫中人来说,东厂同样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胡唯德的死由东厂直接插手,可见其中干系不小,谁也不敢出半点儿娄子。
等候在衙门内,此时陈啸庭也感到庆幸,当初他没和胡唯德牵扯太深,否则怕是避免不了同样的命运。
“大人,把弟兄们留下来,有什么事要办?”赵英这人憋不住话道。
坐在圈椅上,陈啸庭身体倚在桌上,沉声道:“老实等着便是,哪那么多话!”
陈啸庭语气沉重,便让众校尉差役也产生了一丝压迫感,众人也都没再说话的。
看样子这次林家要完了……陈啸庭新郑暗道,而今晚上章橙的邀请,他也注定要失约了。
等章橙自己清楚林家之事后,恐怕也会寝食难安,毕竟他和林家的关系太过亲密,很容易就会牵扯上他。
时间慢慢流逝,从中午等到太阳西斜,就当陈啸庭也快坐不住时,他们的所在的房间被推开。
“陈大人,张大人有令,让你带人速到院中集合,准备出发!”推开门的校尉道。
陈啸庭一下站起身来,便对众人道:“都起来,准备做事!”
众校尉差役闻声而动,知道今晚上肯定有大行动,所以一个个都鼓足了精神。
当陈啸庭带着人赶到院中后,便见张震山带来的人准备好,院中一派肃杀之景象。
“大人!”来到张震山面前,陈啸庭便向他行礼道。
张震山则道:“知道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陈啸庭便道:“大人有大人的考虑,卑职岂能想得通透!”
张震山却看着陈啸庭道:“升了官后,你怎么和那些文人一样,学着打起官腔来了!”
听得这话陈啸庭不由腹诽,打官腔在这世道谁能避免得了。
但听张震山正色道:“到了晚上,一家人都在家,才好全部捉拿!”
要将林家一网打尽?张震山出手够绝!
如果白天去的话,林家家大业大,可能人都没回去,晚上去正好。
没等陈啸庭说两句恭维话,张震山便直接下达了出发的命令,一行人出了衙门便跨上骏马,然后往林家所在的街巷飞驰而去。
林家的宅子在北城,一处三进大宅很显气派,时到傍晚林家大门早早就挂上了灯笼。
对寻常百姓来说蜡烛要省着用,似这般浪费是万万不可的,但林家显然不是寻常百姓。
天色暗了下来,林家一如往常般运转着,林大富几兄弟都回到了家中。
虽然现在林家是林大富当家,但他两位兄弟也握有一些林家产业,所以这家并没有完全分开。
三兄弟之间表面和谐,但背地里都觊觎着对方财产,其中龃龉之事倒也发生不少。
上次假药事件,虽然林大富在自家没查出什么,但他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两位兄弟搞的鬼。
这让他不得不感叹自己兄弟目光短浅,真要把数辈人的招牌弄臭了,到时候损失的是林家所有人的利益。
就在林大富想着这些,陈啸庭一行已将林家包围,门口处的家丁此时正被郑定踩在脚下。
“林家人都在里面?”陈啸庭在一旁问道。
家丁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锦衣卫意味着什么,便老实答道:“在在……都在!”
此时张震山才从后面过来,便对陈啸庭道:“啸庭,我带人将林家围住,你带人进去抓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道这里,张震山郑重道:“你记住,是一个人也不能放过!”
陈啸庭明白张震山的意思,便道:“大人放心,仆婢、女眷、幼小……卑职都不会放过!”
这无疑很残忍,因为哪怕林大富正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至少和小孩子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这些人都要跟着倒霉。
做了锦衣卫,恻隐之心都要消除,因为这个机构就是给皇帝办脏事的,对此陈啸庭认识得很通透。
“咱们进去!”陈啸庭沉声发令道。
赵英等人也不拖沓,直接跟在陈啸庭身后便往林府里冲。
林家家大业大,在办差的时候捞上一笔,众校尉差役都抱有这样的心思。
“都听清楚了,每一个房间都不要放过,把所有人都给本官带到院子里来!”陈啸庭冷声道。
“遵命!”
在答了声遵命后,众人便四散开去做事,唯有赵英和郑定及其手下差役留在陈啸庭身边。
这两人是陈啸庭的绝对亲信,自然不需要那么卖力去做事,反正到时候该有的功劳不会少。
相较之下,守在陈啸庭身边才是他二人更应做的,以备随时听候命令。
此时太阳天已近黑了,林家三兄弟在各自院里正吃着饭,只听到府里传来连续不断的呼喊声。
林家老三林大成脾气最爆,听到吵闹声音便放下筷子,想要出来吧这些下人收拾一通,顺便借此事恶心一下林大富。
这些下人都是林大富招来的,到时候当着主人的面打够,岂不是一件快事?
正当林大成这样想着,却被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