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架在脖子上,刘佳和根本不敢乱动,甚至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生怕激怒了陈啸庭。
刘向荣被人制住,见独子生死一线,心中惊惧交加却无可奈何。
但陷害林家本就是他做的,一时刘向荣确实不知道招供什么。
总不能胡乱编个指使之人,而且在眼前这紧急的情况下,刘向荣就算胡乱编也来不及。
“大人,这事儿都是小人做下的,与我家人没有瓜葛……您要杀就杀我吧!”刘向荣恳求道。
见刘向荣招供不出,陈啸庭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陈啸庭需要刘向荣招供出东西,哪怕是他胡乱编的也行,这样才有继续往下查的方向。
但刘向荣太不上道,陈啸庭便有必要做些什么,于是他一把揪住刘佳和的脖子,然后其往书桌拖去。
“爹……爹救我……”这时刘佳和大声嘶喊,他能感觉到接下来将大祸临头。
一把将刘佳和摔在书桌上,陈啸庭将其左手按在桌面上,手起刀落便斩下了刘佳和两根手指。
几乎没有讲个,便听刘佳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所谓十指连心,更何况陈啸庭还一次斩下了他两根手指,刘佳和小小年纪岂能承受得住。
而一边的刘向荣,见此情形目眦欲裂,本能的就想挣脱云青峰等人的阻拦。
但云青峰脾气可不怎么好,唰唰两个耳光就给刘向荣扇了去,将他打得安静下来。
而一旁,被两名差役看押的刘向荣夫人,此时也哀嚎道:“老爷,有什么你就都说了吧……咱儿子的命要紧啊!”
刚刚才被打得冷静下来的刘向荣,听了自己夫人这话后差点儿吐血,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真的有什么没招供一样。
而此时,伴随着刘佳和痛苦的叫声,陈啸庭已站到了书桌上面,一只脚正将刘佳和踩在脚下。
此时,他的刀锋悬在刘佳和的胳臂上,并同时往其脖颈间游荡。
只听陈啸庭声音冷冽道:“刘老板,刚才斩的是你儿子手指,接下来可就该这支胳臂了,再往后就得割下他脑袋了!”
“别……不要……”刘向荣夫人往前爬了道,但却被差役们按住。
刘向荣此时已涕泗横流,儿子被伤害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将刀锋停在刘佳和的脖子上,陈啸庭满是淡然道:“刘老板,你儿子可就一颗脑袋,你给他留着?”
正是这种对旁人生命的淡然,才让陈啸庭更显得可怕,此时刘向荣已开始在脑中飞速浏览认识的人。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刘佳和已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只哭喊道:“爹,你快救我啊!”
刘向荣夫人此时则对丈夫道:“老爷,你到快是说出来啊……你看佳和他在流血,那是咱们儿子啊!”
刘向荣心里也烦的不行,便对妻子训斥道:“佳和难道不是我儿子?我会不知道救他?”
说完这话,刘向荣便对陈啸庭道:“大人,容我仔细想想,你先放过我儿子吧!”
陈啸庭并没有立即就动,而是道:“刘老板,你可得好好想,你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性命,都靠你接下来这话活命!”
说完这话,陈啸庭才从桌子上下来,但刘佳和却因手指被斩根本没法动弹。
见儿子凄惨模样,刘向荣则请求道:“大人,请让我夫人为我儿子包住伤口,不然失血过多他会死!”
刘家毕竟是医药世家,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陈啸庭点了点头,倒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现在该给刘向荣一点儿甜头。
见小旗官点头后,按住刘夫人的几名差役才将她放开,刘夫人立即便往儿子方向爬去。
书房外,张震山和苟明安都站在外面,密切关注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见刘向荣愿意招供,苟明安才感慨道:“总旗大人,卑职对陈小旗是真的服气了!”
同样为锦衣卫,苟明安能做得比陈啸庭更残忍,但很可能没眼前这般好的效果。
张震山面色阴沉,道:“当初他还只是校尉时,便能和三才会的谢平硬顶,百户所内谁比得上他?”
这事苟明安当然是知道的,当时他还笑话过陈啸庭不知死活,哪知三才会还真乖乖服软了。
这时,却听张震山接着道:“陈啸庭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手段有多么酷烈毒辣,而是他会审时度势,并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选择!”
苟明安不由默然,凭他的水平是总结不出这些话的,但偏偏他觉得张震山说得很有道理。
审时度势,一击必中……官场上混谁都想有这份能力,但却不是谁都能有的。
至少张震山觉得,在这一点上他就比不上陈啸庭,因为他做小旗官时已近三十岁,比陈啸庭晚了十年多。
房间内,经过简单救治并暂时安全后,刘佳和的哭喊声也平息下来,这个十二岁的少年人生在今晚就蒙上了阴影。
但和心理阴影相比,刘向荣现在更需要担忧的是,要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刘老板,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授意过你对林家的药材做手脚?”
“你们和林家争了这么多年,为何偏偏在此时动手?”
陈啸庭的话循循善诱,还别说真引发了刘向荣的深思。
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么多年刘家都忍过来了,为何偏偏这节骨眼对林家下了手。
自己这想法是什么时候来的?刘向荣搜肠刮肚想着,只是为了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