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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西在大明朝西北部,和凉州同属于难兄难弟,一直以来都是大明朝穷僻之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要到了卢阳,就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省城里的浮华不是广德能比的,这里不但人口更为稠密,内里的产业也要多得多。
此时陈啸庭和张二铁等人,便坐在西城门内的一家酒楼内,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下面街道行人。
他们一行五人是第一次来卢阳,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奇的,自然忍不住多看。
这时他们都没有穿上官服,所以也无人对他们敬畏交加,反倒难得体会到乐些嘈杂之声。
“这才是生活!”陈啸庭端起茶杯道。
这话张二铁接不上茬,只听他道:“大人,这卢阳比起咱广德,确实大了不少啊!”
曾春也在一旁感叹道:“就这么一会儿,下面这条街就过了十多辆马车,这城里不知有多少权贵!”
岂止是这些,光是吃饭就贵了许多好吧?这里点上三荤四素一汤,直接就好了五百文钱。
按照大明朝祖制,即使是坐上了百户的位置,每月的俸禄也不过十两,按这消费水平就只能喝西北风去。
这还是卢阳城内最普通的酒楼,稍稍好一些的便不止这个数,所以陈啸庭现在经济压力很大。
“大人,什么时候带咱们去见识一下卢阳的风光?”张二铁颇有深意道。
这次陈啸庭没从家里带钱,只拿了谢平的五十两银子,所以现在他没法儿带手下人去飞。
“吃东西……来日方长,你急什么?”陈啸庭拿起筷子道,心里却在寻思着怎么搞钱。
但想来想去,怕也和广德差不多,千户所里的人都得靠城内有钱人过活。
说到吃东西,张二铁等人立马就来了兴致,夹起一块酱排骨塞进嘴里道:“卢阳什么都好,连东西都更好吃!”
这话听得陈啸庭心里都肉麻,张二铁现在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但这时,只听旁边客座上有人道:“啐……这里的菜也算好吃?恐怕给狗都不会吃!”
这话旁边那桌虽是对空气说的,但听在张二铁耳中却异常刺耳,这不是骂自己狗都不如吗?
只见张二铁拍下筷子,站起身对旁边桌上人道:“混账……你娘的骂谁是狗?”
方才开口这汉子被张二铁指着,当即就回骂道:“老子那里骂你是狗了?你那只狗眼看见了?”
这汉子原本也没想骂人,只是觉得不合口味而已,却没想到刺激到了张二铁。
他们这两桌紧挨着,而且都是坐的壮实汉子,发起火来火药味儿十足,二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旁边的曾春见陈啸庭还在夹菜,便知他是放任的态度。
于是他便替张二铁帮腔道:“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既然吃不下饭,我看你还是去狗碗里吃吧!”
这话可叫一个刁钻,把那汉子气得发抖,当即就要从身旁包裹里抄家伙。
但却被其主位上的那名青年喝止道:“坐下!”
刚刚还怒火大炽的汉子,此时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老老实实坐回了位置上。
对面这桌有六人,其中主位上那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格外的引人注目。
“兄台若不管束好手下人,在这卢阳城内可是寸步难行!”这青年平静道。
张二铁依旧站着,听了对面青年的话后,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而这时,陈啸庭便沉声道:“坐下!”
这和那青年的话一样,此时陈啸庭正与其四目对视,而张二铁和曾春听到话后便坐了回去。
实际上,从张二铁和对面那桌人口角开始时,陈啸庭便一直观察着对面的青年。
到现在他得出一个基本判断,对面这桌人应该也不好惹,这些人的包裹里明显也藏着兵器。
于是陈啸庭便道:“在下自然会对手下人好生管教,但也劝兄台好自为之,小心祸从口出!”
对面那青年面色平静,说道:“受教了!”
说完这话,这青年便站起身来,对刚刚闻声上来的掌柜道:“正好,算账吧!”
只要稍稍心胸开阔些的,或者说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平白给自己树一个不好惹的敌人。
所以不管是陈啸庭还是这青年,此时都很有默契的各退一步,这件事就这么诡异的化解了。
掌柜一脸的懵,快速算了账后,便陪着笑道:“客官,一共二两银子!”
单从饭钱上来说,青年这桌要比陈啸庭这边丰盛得多,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爽快的付了钱后,当着青年带着手下人经过陈啸庭旁边时,却笑着对手下人道:“这酒菜确实没法儿入口,咱们换家好的吃去!”
青年手下人哄然大笑,笑声听得张二铁怒火大炽,但被陈啸庭的冷冽的目光逼得坐了回去。
待这青年离开后,张二铁才满是不怠道:“大人,方才你若不拦着我……”
没等他说完,陈啸庭便冷声道:“若不是我拦着你,恐怕你已经被人砍了!”
说道这里,陈啸庭对四名手下训斥道:“这里是卢阳,不是广德……初来乍到要夹着尾巴做人!”
“明白吗?”陈啸庭厉声问道。
见陈啸庭这般态度,张二铁几人顿时低下头去,然后道:“属下明白!”
“你们以后眼睛仔细些,刚才那些人都穿的官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