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到了后面,陈啸庭和黄至恩一起的时间就越少。
这恰恰是熊贵愿意看到的,这样他就可以对黄至恩施加影响,而不用担心陈啸庭在一旁捣乱。
一大早,陈啸庭便早早起了身,带着手下校尉们去了案牍库。
最近这些天岳安百户所人心惶惶,点卯制度近乎废弃,很多人已几天没来百户所过。
但因案牍库干系重大,所以此时仍有人值守,是潘庆祥和他手下几名差役。
当陈啸庭行赶过来后,值房内的潘庆祥立马站起身迎了出来,对陈啸庭恭谨道:“参见大人!”
陈啸庭面色平静,示意他起身后道:“今日该你值守?”
案牍库由潘庆祥和另外一校尉负责,但那人近些日子一直卧病,所以半个月来一直是潘庆祥在管。
潘庆祥便道:“正是在下!”
抬头”的匾额后,陈啸庭便道:“进去看看!”
事情发生在案牍库,想找到突破口,陈啸庭觉得到这里很有必要。
如果在这里仍无法找到突破口,那么陈啸庭就只有一个办法,对初十晚上宴请房文康的人动手。
严刑拷打之下,这些人只要交代出是受韩彧指使,那么事情就变简单了。
但这个办法不能轻易用,因为动这些豪绅牵扯过大,稍有不慎容易引起更大规模反弹。
而这时,潘庆祥却问道:“大人是所有人进去,还是……”
“怎么?你有什么建议?”陈啸庭问道。
潘庆祥则道:“在下问这些,只是方便记录而已,进出人员都要记录!”
不得不说,潘庆祥确实是个实诚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自己本职工作。
案牍库是重地,进去太多人也不合适,于是陈啸庭指着刘建平和牧长歌二人道:“就他二人随我进去,其他人都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准进入!”
这里,陈啸庭主要是针对熊贵,他怕这些人过来捣乱。
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黄至恩搜集的证据已经足够,上报的文书也已经送出去了。
简单来讲,留给陈啸庭的时间不多了。
潘庆祥做好记录后,陈啸庭便带着人刘建平和牧长歌进了案牍库,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架子。
上便摆放着各种册子,还有些是单独摆放贴有封条的盒子。
潘庆祥跟着进来的,他指着库房内一处空地道:“大人,当天夜里,装有答卷的箱子就放在这里!”
陈啸庭点了点头,便问道:“这个库房之内,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潘庆祥立马答道:“除了大门,再无其他出口!”
“哦……那你先出去吧,我在里面看看!”陈啸庭缓缓道。
虽然不知道陈啸庭要做些什么,但这是上官的命令,潘庆祥只能遵命。
等潘庆祥离开后,一旁的刘建平开口道:“大人,最近黄总旗收集的证据,可对房百户极为不利!”
“这些证据被他们递上去后,千户所就可以直接拿人了!”牧长歌跟着道。
这些道理陈啸庭何尝不知,所以他得加快进度了。
只听陈啸庭道:“行了,你们把这库房里仔细看看,找找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前两天陈啸庭随黄至恩一起到过案牍库,但因为人多眼杂,所以他对这里的情况没有仔细查看。
案牍库实际上并不大,没过几分钟刘建平二人就折返回来,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大人,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案牍库的大门,其他没有什么发现!”刘建平禀告道。
可这时,陈啸庭却道:“这里面都转完了?”
“转完了,确实没有可疑迹象!”刘建平郑重道。
陈啸庭则望着房顶,然后道:“上面看了没有?”
沉思一番后,刘建平则道:“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从房顶上进来?”
还别说,刘建平也觉得有这可能,虽然这样做很容易被发现。
“去找个梯子,先到房梁上看看!”陈啸庭平静道。
上房顶很容易被发现,陈啸庭可不想被熊贵知道,到时候又会惹出事端来。
如果这人真的是从房顶上进入的,那么上面的瓦片就有翻动迹象,自然可以得出有其他人进来过。
很快了刘建平找来了梯子,三人先后都上了房梁上,还别说这房梁挺高的,用的都是够粗的大木头,在上面站人毫无问题。
虽然案牍库时常有人打扫,但五六米高的房梁上却没人管,所以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不是还有些蜘蛛网错落其间。
恰恰是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发现有人出现的痕迹,所以陈啸庭道:“都仔细点儿,除了瓦片别忘了看脚下的痕迹!”
刘建平二人得令后,整个案牍库一下就安静下来,三人都仔细搜索着。
对陈啸庭来说,如果这里还没有发现,那么事情就真的棘手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陈啸庭已是满头大汗时,突然听到刘建平声音道:“大人,这里有发现!”
陈啸庭一步一步从房梁上挪了过去,便见刘建平指着处于角落的房梁道:“大人您看,旁边到处都是灰尘,但这里却很干净!”
陈啸庭放眼望去,虽然这里的光线不太好,但他还是看见了角落处房梁上干干净净的一片。
除此之外,在其旁边还有几个错落印着,于是陈啸庭问道:“那几个脚印是你的?”
刘建平摇头道:“大人,我才走到这里,那脚印不是我的!”
陈啸庭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