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校尉掏出钥匙,将最后一重铁门打开后,站在里面对陈啸庭道:“大人,就是这里面了!”
这里是看押重要人犯的地方,陈啸庭一直都知道,但却是第一次来。
带着刘建平和牧长歌进了铁门后,只听“砰”的一声响,铁门再次被关上。
听到这声音刘建平和牧长歌立即转身,却见方才值守校尉站在里面,笑着道:“大人不必担忧,百户所里的规矩,这道门不能一直开着!”
说道这里,值守校尉便在前面引路道:“大人,刘玉才就关在这里!”
一边说着,这名校尉还用佩刀敲打牢门,呵斥道:“起来了,起来了……”
牢房内,一个虚弱的声音道:“找你爷爷……做什么?”
值守校尉当即大怒,骂道:“混账,你敢跟爷这么说话?”
“这么说话……怎么了?你打死我……就是了!”刘玉才笑道。
“你……”值守校尉正要准备骂人,却被陈啸庭给拦住了。
“大人……”值守校尉恭谨行礼。
陈啸庭便对他道:“你先下去吧!”
待这值守校尉离开,陈啸庭才将目光扫向了牢房里,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就冲刘玉才方才那几句话,陈啸庭便知道刘玉才这关不好过,死都不怕的人很难威到他。
角落里的刘玉才闭着眼睛,稍微感受一下便道:“来新人了……”
随即刘玉才便睁开眼,看向门外道:“精制弩机,千户所标配,原来是千户所来人了!”
地牢里面光线昏暗,刘玉才看不清楚陈啸庭的脸,所以仍旧躺在原地。
反而是刘玉才,在见了千户所来人后道:“这位大人,所来何事?”
别看刘玉才在里面关了一年多,但其思绪还很清楚,关键还抱有必死的决心,所以他才能玩笑看待牢狱。
这时,陈啸庭便开口道:“刘大人,陈某来看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刘玉才蓬乱发丝下的表情变得凝重,蜷缩的身体也僵硬了一些。
这个声音,他就是做鬼也不会忘记,因为当初他就是被陈啸庭抓进这暗无天日的大牢。
“陈啸庭……”刘玉才语气森冷念道,怨气让人不寒而栗。
陈啸庭站在原地,便开口道:“看样子,大人在里面过得不太好!”
一直以来压制的怒火和怨气,让此时的刘玉才面部狰狞,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就冲向了牢门处。
但牢门就是牢门,将刘玉才挡在了里面,外面站着的陈啸庭则低头看着他的落魄样子。
“我在里面遭罪,倒是你……一年前升了小旗,现在又调任千户所,你在外面过得不错!”
原本刘玉才是想骂人的,但话道嘴边却成了抱怨,但这抱怨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陈啸庭则道:“陈某并不比大人高明,只是大人你走错了路而已!”
刘玉才没想到陈啸庭会说这么句话,却恰恰说到了他心里面去,只怪他当初走错了路。
于是刘玉才自嘲道:“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看我笑话的?陈小旗!”
陈啸庭负手而立,只听他平静道:“大人既然走错了路,我来是为大人指一条明路!”
这话确实新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刘玉才道:“给我指路,若是能放我出去,就说来听听!”
陈啸庭如此慎重以对,刘玉才却是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刘建平和牧长歌看了很不爽。
一个阶下囚而已,却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刘建平当即呵斥道:“混账,大人同你说话,你敢无礼?”
“看我碍眼,何不杀了我?”刘玉才平静道,然后便转身回了牢房角落,那里窝着要暖和一些。
陈啸庭挥手让刘建平退下,然后开口道:“刘大人当初听了韩彧的鬼话,才做了些错事,我都替你感到惋惜!”
这话刘玉才是不会相信,当初陈啸庭抓他的时候,哪动作可凌厉得很。
“但大人你可知道,你也受到了韩彧的蒙蔽,当时有些事情你还不知情,就被韩彧给利用了!”陈啸庭循循善诱道。
这时刘玉才终于提起了兴趣,便问道:“我怎么被蒙蔽了?”
“难道大人就不疑惑,当时为何三才会的人也配合你,难道真的只是广德这几个大家族在搞鬼?”
当时周文柱不在广德,有几大家族的人在背后捣鬼,三才会乱起来也很正常。
柳关不甘于人下,既然有人支持他夺权,三才会内乱也很正常。
这时,陈啸庭则道:“我们在后面调查中,发现三才会内乱有白莲教的影子!”
这绝不是信口开河,当时将谢平救出来时,陈啸庭还抓了其他几名白莲教徒,当时还借此打掉了好几个白莲教窝点。
但听到白莲教三个字,刘玉才却笑道:“所以,你和周文柱一样的想法,是来让我指证韩大人,说他和白莲教有勾结?”
陈啸庭的心思被一语道破,让他接下来准备好的话噎住,此时之绝对把不住刘玉才的心思。
然后,便听刘玉才道:“你们不要痴心妄想,诬陷韩大人的事我不会做!”
韩彧现在还是副千户,只要韩彧胜过沈岳,就是他刘玉才堂堂正正出狱的时候,所以刘玉才不可能帮陈啸庭搞自己靠山。
为了让刘玉才看清局面,陈啸庭便道:“想必你也该知道,韩彧已到了必败的境地,你何苦要为他陪葬?”
谁知刘玉才反驳道:“若是韩大人必败,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