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的染坊铺子里,后院里一间闲置的库房内,张五翘着二郎腿坐在中央。
在他对面,这是被吊起来的刘大疤子,此时他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条裤子。
这时候气温仍然很低,刘大疤子冻得瑟瑟发抖,同时还得尽力踮起脚尖,这样才能将让自己手好受一些。
而在刘大疤子两侧,则各站着一名汉子,皆是张五手下得力干将。
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感受到身体暖和起来后,张五才开口道:“刘大疤子,你小子还是不服软?”
到现在为止,刘大疤子已经挨了不少揍,但却没有屈服。
他心里想的是,自己终究是要接替张五当舵主的,怎能向张五这注定要凉的人投降。
所以,刘大疤子仍旧恶狠狠道:“张五,你现在放了我,日后我可以留你一命!”
听到这话,张五不由得想笑出声来,刘大疤子到现在还敢信口雌黄。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时间张五还没想出新招收拾刘大疤子,同时也不想把他弄死。
于是张五便问道:“刘大疤子,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就发疯了!”
虽然刘大疤子气息很弱的,但这时他却说道:“我不是发疯,刚才我已经说过,这几条街是陈总旗让我来管,你反抗不了!”
刘大疤子到了这步田地还如此说,张五不得不重视起这位陈总旗,于是他问道“陈总旗,你是说那位?”
这时刘大疤子便笑道:“你连陈总旗都不知道,还真是死了都不怪谁!”
听得这话,张五并没有急着生气,而是问道:“你说的陈总旗,是不是升任的那位,名叫……陈啸庭?”
见刘大疤子点头,张五心里才松了口气,新升官的总旗难道能比得上黄至恩这位老资格?
当张五有这个想法,便可知他对千户所里的猫腻不太清楚,否则他绝不会有这个方法。
陈啸庭这位新升任总旗,绝对比千户所任何一位总旗都硬,这是刘大疤子所坚信的。
这时,只听张五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靠上了黄总旗?姓陈的难道能压过黄总旗?”
见张五确实不知其中关窍,刘大疤子便想给他科普一下,也是为了让张五认清现实。
可就在这时,这处库房的门被强行打开,发出“轰隆”的大响声。
正当张五要破口大骂,但当他转身一看之际,涌到嘴边的话又被他憋了回去。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一队锦衣卫的官差。
当刘大疤子转过头来,看见来人后就像见了再生父母,当即喊道:“刘大人,快救我!”
出现在这里的,正是被陈啸庭派过来的刘建平,此时他看向张五的眼神分外不善。
带着手下校尉走进房间内,刘建平绕着刘大疤子走了一圈后,才对他道:“刘老板,你也太废物了些,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刘大疤子最怕的就是听到这话,便听他道:“刘大人,小人势单力薄,才让张五捡了便宜!”
说道这里,刘大疤子垂下头道:“我给陈大人丢脸了,还请大人恕罪!”
刘建平可没心情去怪刘大疤子,只见他来到张五面前,语气冷硬道:“张五,你难道不知道,刘大疤子是谁罩的?”
毕竟面对的是锦衣卫小旗官,即使张五心里不服气,但表面上还是恭谨道:“大人,刘大疤子打上门来,简直欺人太甚……”
没等张五把话说完,刘建平一拍桌子怒道:“我问你知不知道,刘大疤子是谁罩的?”
刘建平才升任小旗官没多久,人家牧长歌已被的外派了巡视的差事,他便想着能在卢阳干出成绩来。
此时正好遇到刘大疤子这事,对刘建平来说就是难得的表现机会,所以收拾张五就成了他最紧要的事。
张五没有说话,刘建平明显就是来撑刘大疤子的,所以他无论说什么都会挨批。
张五不说话,只听刘建平指着他道:“刘大疤子是陈总旗罩的,你敢动他?”
别看张五手下那帮人方才动手挺厉害,但现在张五被骂出这幅德行,这些人没一个敢上前说话的。
所以,当张五直面刘建平时,心里底气严重不足。
这时张五只能致歉道:“小人不知此事,还请大人勿怪!”
刘大疤子今天是宰不了了,于是张五只得向手下人使了眼色,让他们把刘大疤子放了下来。
“大人,之前是我疏忽,才让刘大疤子受罪……”
张五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被解下来的刘大疤子怒道:“张五你个王八蛋,你那叫疏忽?老子明明就说了陈大人的意思,但你还是要和我过不去!”
“我看你怕是想和陈总旗过不去吧!”
刘大疤子的话一句比一句刁毒,挑拨的话听得张五想把他再吊起来,但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时张五主动向刘建平解释道:“大人明察,小人可没有和陈总旗过不去的意思!”
刘建平瞪了刘大疤子一眼后,才对张五道:“那么按照陈中期的意思,以后这几条街就由刘大疤子来管,你可有意见?”
有没有意见,张五当然有极大的意见,只听他冷声道:“大人,小人也和黄至恩黄总旗有亲,欺负人也是你们这个欺负法!”
刘建平不由笑道:“你用黄总旗来压我?”
不光是刘建平觉得好笑,就连站在后面刘大疤子也快憋不住,因为张五的想法实在太可笑了些。
面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