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反对?这个时候还有敢谁反对?
杨嘉敏家说炒就给抄了,在场中人都体会到了陈啸庭的雷厉风行,知道讲价钱看样子讲不下来了。
所以,在场众人都看向了肖益海,所有人的态度也就取决于他。
这时候已经撕破脸皮,陈啸庭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狠辣,直接来到肖益海身边道:“肖掌柜,给句痛快话吧!”
“反对……就和方才那人一个下场,区区一个肖家我还是敢动的!”
区区一个肖家,这话听得肖益海感到刺耳,他堂堂肖家居然被人蔑视。
但肖益海也知道,陈啸庭随便找一个油由头,还就真的能收拾肖家。
他肖家虽然背后有人,但任何官面人物,遇到锦衣卫就硬不起来,更难说和锦衣卫争斗。
而此时,只听陈啸庭接着道:“方才姓严的迟到,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难道肖掌柜要跟他学?”
说到这里,陈啸庭补充道:“不只是严积祥,今天没来的几家全都要给抄了!”
这么多家全都被抄,不得不说陈啸庭的手笔吓到了许多人。
回到自己位置上,陈啸庭此时笑道:“卢阳城中粮商已经垮了严家,若你们肖家再垮了下去,就不知道该是那些人高兴了!”
那些人高兴?当然是坐在此地一直没说话那些人。
陈啸庭采用了各个击破的方略,逼得这波粮商无法团结起来,单打独斗没人能和锦衣卫干。
此时肖益海别无选择,只能道:“陈大人的安排,在下自当遵从,岂敢反对!”
既然服软,肖益海干脆表态道:“明日在下会将银两送到衙门,并将粮价格下调!”
陈啸庭不由微微一笑,然后提点道:“记住,银子送到千户所去,送错了地方可是要掉脑袋的!”
肖益海点了点头,郑重道:“大人放心,在下不会走错地方!”
将茶壶揽到自己面前,陈啸庭此时问道:“肖掌柜表态了,你们都什么意见?”
“我们没意见……”
被陈啸庭看到的人,此时纷纷服软,肖益海这杆旗倒了,他们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在众人喧闹之中,陈啸庭陡然提高声音,语气凌厉道:“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赶紧回去,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做自己该做的事!”
“是是是……”商人们连连点头,就像是驯服的哈巴狗一样。
即便这么做不挣钱,乃至于可能会亏本,但此时他们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在陈啸庭冰冷的目光中,这些人纷纷起身告辞。
此时这里于他们而言就像是鬼门关,自然一个个都想逃离。
驯服这些商人,对陈啸庭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现在已经把事做成了。
待所有人离开后,陈啸庭便对身侧的刘大疤子道:“这些人狡诈,你也找人盯着他们去,若有偷奸耍滑的直接来告诉我!”
听得这话刘大疤子大喜,他看到了自己报仇的机会,只要他在陈啸庭面前说点儿坏话。
但随即却听陈啸庭道:“若是你也说假话,本官要你脑袋!”
这下刘大疤子便不敢胡来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
当刘大疤子离开之后,陈啸庭喝下了最后一口茶,然后才起身离开。
茶社的周掌柜一路想送,生怕有一点怠慢了陈啸庭,至于收茶钱他更是想都没想过。
而另一边,一众粮商人们离开茶楼后,他们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相较于方才,他们中少了一位杨嘉敏,所以还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气氛在蔓延。
肖益海是走在最前面的,而其他一些粮商都还跟着他,总想着肖益海带他们做些什么。
“肖兄,咱们真的要将好不容易挣来的银子,拱手相送?”有人此时问道。
肖益海冷着脸道:“不拿银子出来,人家就要拿你命了!”
所谓民不与官斗,此时对这话肖益海认识更深。
于是他说道:“各自回家仔细做事,不要再让人抓到不是,否则只会害了自己,连累到家人。”
已经决定接受陈啸庭条件,肖益海立马转变立场,开始劝说其他同行,这样做只是想让风波尽快过去。
但在这时,方才被陈啸庭呵斥出去的严积祥,正在巷子拐角处看着肖益海,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怒火。
“肖益海,你个王八蛋……”
巷子里传来一声大骂,让走在巷子里的众粮商停下交谈,目光纷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严掌柜……”有粮商出言道。
但随即便有人道:“什么严掌柜,你没听陈大人说,卢阳城内的严家已经垮了!”
这两人的话引起众人回想,而此时严积祥也满脸怒火,来到了肖益海面前。
“姓肖的,你敢耍我!”严积祥指着肖益海道。
明明他们约定好了今天不来,但肖益海却放了他鸽子,弄得今天他下不来台,大大失了颜面。
可怜的严积祥还不知道,就因为他这次迟到,卢阳城内两大粮商之一的严家,将不复存在了。
“严掌柜,我怎么耍你了?”肖益海微微笑道。
如果是这次事件唯一的收获,对肖益海来说就是严家被他玩死,以后粮商中他肖家一家独大了。
见肖益海一副无所谓态度,严积祥的怒火一下被点燃,撸起袖子就往肖益海冲去。
肖益海连连后退,他可不屑于与严积祥纠缠。
而此时,旁观此事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