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两个月过去,雍西千户所内处于微妙氛围中,总而言之就是斗而不破。
但何兴宏几次强行插手下面的事,还是在千户所内掀起了波澜。
而千户所内的斗争,基本不被外人所知晓,现阶段世人最关心的是即将举行的科举考试。
除了一年一度的府试,。
但陈啸庭此去却不是护卫所谓主考官的,锦衣卫可没有那么爱这些文官。
实际上,这次他带人去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护送随主考官一起过来的考题。
雍西科考舞弊之事时有发生,历来为朝中诟病,所以朝中专程下令,乡试考题由锦衣卫亲自护送。
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也是在九月初九的中午,陈啸庭一行终于赶到了驿站。
巧的是,此时从京城来的队伍,也刚刚到了驿站之中。
当看到陈啸庭一行赶来时,随行负责护送的利州千户所百户,心里此时才松了口气。
在他的介绍下,陈啸庭才搞清楚,其实所谓的护送内外戒备后,陈啸庭才径直往驿站内走去。
实际上,这支钦差队伍自己的保卫力量不错,陈啸庭初略估计对方将近有一百五十名军士。
从这些兵卒所打的旗号,陈啸庭知道这是京城上十二卫的精锐,也就是广义上的禁军。
所以那位赵百户说的没错,锦衣卫插一脚进来,正厅的台阶。
锦衣卫是单独交接,所以在进门前陈啸庭还受了一番盘问,上十二卫的人可不会怵锦衣卫。
严格来讲,锦衣卫原本也属于上十二卫之一,只不过因为特殊权责被拿了出来。
进了正厅之后,与陈啸庭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里面正在休息的三名官员都比较年轻。
这三人中最年长那位最多不超过四十岁,而最年轻这位却和陈啸庭年纪相仿。
偏偏也是最年轻的这人,此时怀中放着一个包裹,陈啸庭猜测这里面放的就是考题。
所以这最年轻的这名官员,应该就是赵百户口中的那位博士,其胸前所绣鸂鶒(xi chi)意味着他是一位七品官。
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官员身前补子是代表四品的云燕,他便是朝廷派往雍西的主考官,督察院右佥都御史郑彦。
朝廷往其他各省派的要么是内阁学士,要么是各部侍郎,亦或者翰林院这些衙门选取。
偏偏往雍西派来的是督察院的御史,其实也就表明了朝廷的一些态度,这是对雍西的考情的不信任。
“在下锦衣卫雍西千户所百户陈啸庭,见过诸位大人!”陈啸庭双手抱拳,弯腰行礼道。
这些人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所以陈啸庭要给他们一些面子,见个礼也是应有之意。
不得不说,四品京官气场很足,这位主考官郑御史只是微微点头后,一句话都没和陈啸庭讲。
别看陈啸庭是锦衣卫,但在这些京官们眼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这些人只要把住了皇帝给他们的界限,其实根本不怕厂卫,至少现在的朝局中是这样。
主考官没说话,随行而来的那位副主考却开了口,给陈啸庭介绍了房间少内三位的身份。
这位副主考王大人和那位年轻的官员,都来自于国子监。
简单互相认识后,三位当官的之间话比较少,而陈啸庭。
不得不说,上十二卫的兵卒做事确实要缜密一些,每个岗哨的设置都很合理。
才出了门来,随陈啸庭一道过来刘建平就凑了过来,满是惊讶道:“大人,刚刚我可是开了眼了,里面那几位到咱这儿来还带了厨子……”
“驿站的厨子都被撤了,京城里的厨子在做菜,看来咱今天有口福了!”
还从京城带了厨子过来,转瞬间方才几人的形象便崩塌了许多,窥一斑而知全貌,这几位可真会享受。
陈啸庭心中不由自嘲,谁说京城督察院的官员,就一定要守清贫呢?
抛开这些心思,陈啸庭对刘建平道:“驿站里的属员兵卒再加咱们,都过两百号人了,他一个厨子能做够这么多人吃?”
刘建平随即无言,但他还是笑着道:“我们吃不上,但大人你总是能有口福的!”
陈啸庭叹了口气,才道:“别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咱们这次的差事可不轻松,出了岔子有人就要掉脑袋!”
说道这里,陈啸庭语气严苛道:“把心思放在差事上,衙门里可有不少人,等着看咱们的笑话!”
其实这些刘建平都清楚,所以此时他也郑重点头。
“大人,这一路上卑职一定安排妥当,绝不会出岔子!”刘建平保证道。
陈啸庭面色阴沉,说道:“将考题送进千户所秘库,此时才算告一段落,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没错,放在那位国子监博士处的考题,到卢阳后会被送进千户所秘库,这也是最近几年的规矩,以往都是放在巡抚衙门里。
很快就到了开饭的时候,郑彦没有叫陈啸庭过去一同用餐,那是独属于三位的美食。
众人挤在一起吃饭时,和陈啸庭同一桌的刘建平为此愤愤不平,小声骂着郑彦等人狗眼看人低。
刘建平如此耿耿于怀,却是让陈啸庭感到有些奇怪。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是锦衣卫对文官某种不切实际的轻蔑所导致。
刘建平觉得文官应该足够尊重锦衣卫,显然此时没有得到这份尊敬,所以他心里对郑彦等人不舒服。
但现实是,想让人家督察院佥都御史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