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陈啸庭赴豪族邀请后的第二天。
这天清晨,谭府大门外一旁祥和,谭曾青本人才起了身,在小妾的服侍下用着早餐。
昨天陈啸庭怒斥离席,让他们四家非常恼火,使得他们在各大家族面前失了颜面。
所以直到现在,谭曾青还觉得愤愤不平,嘴里骂着陈啸庭给脸不要脸。
然而此时,占地极大的谭府外面来了一队人,看衣着正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
为什么要全副武装呢?因为他们是来抓人的,谭府上下家丁护院众多,想要抓人必须得准备充分。
你要问抓的是谁,就连带队的冯文贵都不敢相信,他这次是来抓谭曾青本人的。
没错,要抓谭曾青这样的大佬,非得冯文贵亲自出马才行,下面人极有可能镇不住场子。
陈啸庭亲自点他的将,不管冯文贵愿不愿意都得来,否则就成了谭曾青的同党。
此刻冯文贵认为,陈啸庭已经走在了疯狂的路上,他竟认为谭曾青有谋反之嫌,然后要将其逮捕。
谭曾青这样的人,无论怎么样也难跟谋反联系在一起,冯文贵确定陈啸庭是走投无路了。
“把陈谭府先围起来!”冯文贵下令道。
下面的百户旗官们,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个个都迅速行动起来。
谭家府门被拿下,在谭府家丁惊愕的目光中,冯文贵带着人进了谭府。
像谭曾青这样家大业大的人,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绝不是逃,而是想着该如何破局。
他此时面对的困境和蔡世全他们一样,可惜面对陈啸庭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短时间内他根本想不出对策。
终究他还是要出去见人的,所以在一众家族长辈晚辈的陪同下,谭曾青出现在了冯文贵面前。
“冯千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谭曾青阴沉着脸问道。
冯文贵面露难色,答道:“谭兄,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啸庭给我安排了什么罪名?”谭曾青冷声问道。
对此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冯文贵便道:“蔡世全供出,是你指使他杀的田元喜!”
“蔡世全?他就是一条疯狗,他说我指使的就一定是我?”谭曾青语气不善问道。
听到这话,冯文贵沉声道:“所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去把这事说清楚!”
然而冯文贵才把话说完,谭曾青的长子便怒道:“父亲,绝不能跟他们走,进去了还能说得清吗?好人还也会被他们冤枉成坏人!”
随着这番话说出,冯文贵很明显能察觉到,院子外围的谭府家丁们,个个都有往前凑的意图。
不得不说,这些高门大户豢养家奴,为确保忠诚还是下了些功夫,才得意在家主需要时挺身而出。
可冯文贵是谁?他是摸爬滚打上来的锦衣卫千户,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岂会被这场面给吓住。
“谭兄,对抗锦衣卫是什么瞎掺和,你可得想清楚了!”
对抗锦衣卫等于谋反,直接就可以把罪名做实了,这一点谭曾青很清楚。
而随即冯文贵又道:“只是让你过去,配合我们查案子……我看没必要大动干戈吧?”
虽然冯文贵说得轻巧,但谭曾青却知道事情绝不能这般简单,但现在他却面临选择。
现场僵持了一会儿后,谭曾青便对儿子道:“去跟你梁叔他们商议对策!”
蔡石二人身陷囹圄后,他们四大家族可以把这二人当做弃子。但如今谭曾青被抓,这些人便不能作壁上观了,否则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自己呢?
而他们四大家族一块儿发力,整个江南都得震动。
随即,谭曾青便对冯文贵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关我几天!”
随即,他便大踏步向冯文贵走去。
当他来到冯文贵面前时,却见冯文贵对他耳语道:“谭兄,是陈大人要的意思!”
听得这话,谭曾青不由冷哼了一声,他实在不明白冯文贵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还要脚踏两只船,最后翻船的可能性极大。
随后,谭曾青就被两名校尉带走。
也正是在他离开后,冯文贵又道:“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谭府之内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立斩!”
这话冯文贵说得斩钉截铁,当然这也是陈啸庭的命令。
甚至在下令时,陈啸庭还笑呵呵对冯文贵说,希望到时候有不开眼的站出来,好让他杀人立威。
而这是冯文贵不希望看到的,他不愿矛盾在自己身上激化。
撂下这句话后,冯文贵便转身往谭府外走去,出了大门后就让手下在门上贴了封条。
也怪这些高门大户讲排场,非要把自己家的院子单列出来,整得连个邻居都没有,自然也就没办法借道离家。
“给我盯死了,若是从里面跑了一个人,你知道什么后果!”冯文贵对负责的百户说道。
“大人,真要杀无赦?”负责围困谭府的百户问道。
冯文贵则道:“我只要你不能放走一个人,其他你自己看着办!”
从这句话中,冯文贵已经表露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是不愿意杀人的。
而听了他这番告诫后,这名百户也松了口气,这些高门大户他实在不想招惹。
随后,冯文贵就带着谭曾青离开了,他必须得快些赶回去,以免在路上遇到麻烦。
谭府之内,各处出入的门被封后,所有人都处于阴郁中,一家老小的目光,都投向了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