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隔壁头等舱的观景台上也走出一位肤色微微泛红的中年绅士。
两边观景台隔着不远,听到约翰他们的对话,见他们说的都是泽曼语,男人摘帽微微友善的点头一笑行了一个见面礼,也是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偷听。
只听他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先生们,别看群星海这里都是些岛屿,就认为这边很贫瘠了,其实这里的生存环境还要远超一般贫瘠的内陆地区,不但没有什么风暴地震之类的天灾,反而气候温和,土地相对肥沃,物产十分丰富。”
然后嘴角略带一丝鄙夷的继续说:
“那些土著每天只需要在下午到傍晚阳光不那么猛烈的时候出去狩猎,能猎到最好,不能也可以采摘一些野果回去,因为这里一年四季都有果实生长在树上,每次经过家门口的时候在地上撒点玉米种植,几个月后就能收获一批粮食,每天最多的就是安逸的晒晒太阳,一天就那么过去了。这是何等自在的日子啊……”
“所以本地土著都养成了懒惰散漫的性格,这跟黑大陆的那些土著何等相似?这样富饶的土地就应该交给勤劳的民族来耕种放牧,自从我们泽曼人来到这里之后,安地列斯已经成为新大陆农业出产与土地比例最高的地区,每一亩土地的出产都是桑蒂斯和白鹰联邦的农场里的两倍甚至三倍以上,这是我们泽曼人用勤劳的双手创造的!”
听着这位自豪的话语,在场除了布兰登这个异界来客之外,都是属于泽曼人,即使萨尔瓦托这对变成了非人的吸血鬼兄弟出身罗马贵族,可自从古神圣帝国被毁灭之后,就几乎没有纯正的罗马人了,所以他们家族也是属于罗马人与泽曼人的混血,更何况一直生活在泽曼人占主流的西部,虽然联邦法定语言是布鲁克语,但大家更习惯用泽曼语,各种习惯和认知也都趋于统一,说是泽曼裔也没有问题。
而布兰登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约翰这个主人属于什么族群,他就是那个族群的簇拥,更何况泽曼人的性格与习俗都跟他曾经所在的环境类似,也就更有认同感。
所以无论对方的话出于什么意思,也成功让一行人对这个中年泽曼人产生了好感。
地位最高的约翰也朝着对方微微一礼,大声说:
“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泽曼人自古就是勤劳勇敢的民族,我们对于埃姆斯丹也是慕名而来,希望这一次在这里能够有所收获。”
中年绅士不出意料,以为约翰他们就是那种慕名来到埃姆斯丹有心移民的泽曼人,这种移民几十年来都见得多了,尤其旧大陆那边每逢战争或者灾荒年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移民选择远渡重洋来到新大陆讨生活,而埃姆斯丹就是泽曼人的第一选择。
虽然移民优先选择就近的欧罗巴其它国家,真正选择去新大陆的并不算多,但是每年也有数万人来到新大陆,可以说埃姆斯丹本岛将近三十万人口几乎五层以上都是旧大陆来的移民,其中多半都是神圣帝国各地区或者邦国的民众。
约翰还知道这种移民规模还是少的,要是像前世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那段时间,爆发了一系列战争和灾难,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是爆发的移民潮才叫惊人呢!
相比起来这个世界这种每年几万人的移民规模不过是小打小闹,甚至还不如前者的零头。
前世花旗国就是因此而发展起来的,得到了数量众多的人口和各国的科学人才,一举奠定了几十年之后的世界霸主的根基。
习惯使然,无论是作为贵族培养还是前世的职业习惯,约翰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都忍不住观察了一下此人。
典型的泽曼裔,身材高壮,金棕色头发和蓝黑色瞳孔,皮肤微微泛红,大概是常年呆在海上被海风日晒侵蚀所致,右手虎口有着茧子,可能是擅于使剑或者弯刀等单手武器,而衣服打扮虽然精致整洁,代表着身份不低,但难掩粗豪作风,说明身份不是军人就是水手那样的船上职业。
于是约翰也乐得结交这位,顺便套一套埃姆斯丹目前的基本情况。
在约翰的有意的亲近之下,他的四个随从也都是受过贵族教育的精英,很快明白主君的意思,说话时也就有意应和对方,一时间倒是与这个性格粗豪爽直的男人聊得很投缘。
互相介绍后他们也知道了对方的姓名。
弗朗克·冯·施瓦尼茨,是一个在埃姆斯丹王国海军服役的军人。
看其的名字就知道是典型的神圣帝国贵族,姓氏前加的冯跟他们埃姆斯丹贵族的“梵”以及弗兰茨的“德”一样,都是表示尊贵的意思,说法语就是德,说泽曼语就是冯,说埃姆斯丹语就是梵,后者其实就是泽曼语的一种方言,又被称为低地泽曼语。
最早的意义是一个介词,意思是来自哪里的,一般是贵族子弟用来介绍自己从哪里来,家族和封地所在何地的意思,在旧大陆古代,从骑士到公爵乃至国王,各级军事贵族都是有封地的,所以往往每个家族都是和自己的封地紧密联系的,在姓氏中就要标柱是来自哪一块封地的哪个家族的。
而约翰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既然对方是埃姆斯丹王国内部人士,那么是别的国家派来的间谍的几率极小。
毕竟在这里也生活了二十几年,约翰了解类似前世电影里那种卧底三年又三年,都快成老大了的情况在这个世界是很少见的。
毕竟此世